“毓儿姐姐,我们还不进去吗?”
菜已经送到了,再也没有拖延的理由。
段毓儿虽心有不甘,但更害怕面对她大哥哥的盘问,无奈之下,只得伸手扣了扣房门。
雅间内的气氛一如离开前般平和。
只不过段伯安手边的茶杯已经空了。
小厮布完菜,利索地下去,唯留席间四人安静地用食。
瓷器磕碰的微弱声音,间或“当啷”响起。
段伯安碰的第一道菜,是荷叶粥。
徐宛音余光留意到他这一举动,嘴角笑意压也压不住,慌忙用帕子掩住,端起杯盏来喝了口茶。
陆宜祯和段毓儿此行本来也意不在用膳,见这状况,自然是从心中油然而生出一股成就感,在桌子脚下你踢踢我、我踢踢你,玩儿得不亦乐乎。
正在此时,雅间的门忽然又被敲响。
“狱官大人!”
段伯安手指一顿,当即从椅子上站起。
“进。”
一名身着素绿官服的男子便疾步走进门,朝他打了个揖:“大人,又有案子了。”
段伯安提步欲走,记起什么,拧眉叮嘱抱着冰碗的段毓儿:“莫要在外头耽搁太久,玩儿够了便回家去。”
说完,大步擦过官服男子的肩,吩咐:“回刑狱司,你将案情细细说与我听。”
二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门口。
徐宛音久久盯着雅间房门,原本含笑的眉眼已被忧虑所取代:“这碗粥都还没用几口呢……成日这样忙下去,身子怎么能吃得消?”
段毓儿摇头嘟囔:“没办法呀,我大哥哥就是这么个榆木脑袋。”
……
刑狱司。
段伯安方至狱门处,便迎面碰上了大理寺正卿裴文焕。
他微一挑眉,略显惊讶:“裴大人今日怎么得空过来?我记得,这次只是个窃财的小案子。”
裴文焕笑道:“早就听说段狱官案无大小、事必亲躬,我虽是一把老骨头了,但也得向你多学着点儿,否则这官位、迟早不保呀。”
“裴大人说笑。”
“这可不是玩笑话。”裴文焕道,“官家开制科考试,朝中的局势必有大变,尤其是刑狱与督察之务,早前便隐约有风向可依了。这满朝尸位素餐的懒官、贪官,恐怕拿不到第二年的俸禄。”
段伯安冷眼看他:“裴大人与我说这些,是何用意?”
裴文焕爽朗一笑,道:“不过是见段狱官拔群出类,后进之姿使裴某日不能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