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族中响起了一阵惊呼,那些年轻人的亲友们围了上去,七手八脚地扶起倒地的人,惊惧地痛骂——然而地上那些人只是睁着眼睛发呆,半晌吐出了一口气,自己坐了起来,心口的箭啪地掉了下来。
每一支箭都是光秃秃的,锋锐的箭头已经被折断。
“忒没志气——居然在背后袭击别人?我以为霍图部个个都该是好男儿。”顿了顿脚步,戎装的帝国战士回过头看着那些受到惊吓的年轻人,嘴角有锋锐的冷笑,“叶赛尔,把你当年的泼辣劲拿点出来管教族人吧,或许以后我真的奉命来追杀的时候,你们还能多撑一会儿。”
那样冷锐的话,却是带着深不见底的微微苦笑。转身走开之时,仿佛又想起了什么,云焕补充:“对了,你的剑法还是我师父那时候教了你三日的那套吗?练习得一点都不得法啊……剑法不是一味地越快越好,骖翔不定、静止万端,那才是正道——你回去多想想,免得将来在我剑下走不过十招。”
听得那样的嘱咐,叶赛尔陡然间再也撑不住,忽地一跺脚,失声哭了出来,痛骂:“该死的,你、你为什么要去当那个鬼帝国的将军?!好好的,我们要当你死我活的仇人了!”
红衣女郎跺着脚,忽然就是一箭射过来。
云焕微微仰首,箭贴着他鼻尖掠过,他舒手扣住那只金色小箭,仿佛也有些微的感慨,回头看着童年时一干好友,目光最后停在那个红衣女郎明丽的脸上:“叶赛尔,你又为什么要当霍图部的族长呢?——那都是我们各自的选择。”
随手将那支小箭甩入赤驼背上的大褡裢,沧流帝国少将翻身而上,离去。
“呵,看那个冰夷能嚣张多久……”月光下,赤驼和人的影子都渐渐看不见,叶赛尔尚在怔怔出神,耳边忽然听到一个苍老嘶哑的声音,带着刻毒的仇恨,“别以为是剑圣的门下,就能为所欲为了!”
她惊讶地回过头,看到的是族中兼任巫师和医生的罗谛大娘。老妇人曾有过五个儿子三个女儿,却在长达五十年的流离中先后一一死去,现在只有一个小外孙女陪着这个半瞎的老夫人。说起对沧流帝国的仇恨,族中恐怕无人能出其右。
老妇人琥珀般昏黄的眼在月下发出刻毒的光,看着来人远去的方向。
“罗谛大娘……你、你难道……”陡然觉得不对,叶赛尔脱口而出。
“哦呵呵……是啊,叶赛尔侄女,你猜对了!”老女巫眼里有狂热的复仇光芒,抬起枯瘦的手给族长看——无名指上割破的痕迹还在渗血,女巫桀桀笑了起来,挥舞着手,近乎咆哮地宣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