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我毛骨悚然。

难道我说错了话?

大猛子对着我，说道：妈的，你带钱没有，这桌谁请啊?

小酒馆里，小麦子已经睡觉了。外面的厅里，只坐着一个人。有人从外面走了进来，然后关上了门，看到还坐在厅里的人略感意外。

龙六哥这么晚我以为你睡了。进来的人正是风火，看看表，已经十二点多了。

打听到了?龙六开了嘴。

确实转到我们这边来了。风火说道。

龙六叹了口气，然后说道：去睡吧，太晚了。

知道了龙六哥。风火答复了一声，跑进了里屋。

你怎么就忽然要转回旧城区的监狱呢，石佛。龙六一个人在黑暗里默念道。你不是说你打算一个人以后不再混黑道了吗?为什么还要在这么敏感的时候回到旧城区这摊浑水里呢。

帮你打下来天下。石佛这句话过了多少个夜晚，都没有被龙六忘记。

思来想去，龙六还是站了起来，走到了自己屋里的话机旁，拨出了一个熟记的号码。电话嘟嘟了几声，很快被人接听了。

龙七吧?对面问道。说这句话的那个声音显得略微年轻，但是底气十足。最为明显的，就是和龙六一样一口地道的东北腔。

是龙六。龙六这才猛然想到，自己已经多久没有联系这个号码了。

对面一阵沉默。

石佛要放出来了。龙六说道。

呵呵，他果然表现的不错，减刑了。对面的人乐呵呵的。

我问你。龙六的语气里充满了威胁：石佛为什么忽然间转回了旧城区?他不是一直在沈阳服刑吗?

龙龙六，等他出来，不就都知道了吗?电话那边的人说道。

果然是你让他申请转回来的。龙六一语下了结论。

呵呵，你不怀念咱们在一起的日子吗?电话那边的人并没有被识破后的尴尬，而是反客为主。说不定垢天，我就到了你们那边了。

连你也要回来了。龙六捏紧了电话筒。

龙六啊，该还的一定要还，不是吗?电话那头哈哈大笑。我就是在等石佛出来的日子，他的仇家那么多，万一是死在了里面，我无话可说。但是既然现在这一天真让我等到了，我没理由不回去。

彼此之间很久的一段沉默。

有时间，回家来看看。电话那头说完，再等了等，没有回话。便挂了电话。

夜越来越深了。刚才电话里的对话还在龙六的耳边。

一个要回来，一个要出来。

龙六这辈子第一次，觉得自己脑子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