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东西还需要理由吗?
灵芝也就是说说,转头去忙活药的事,煎药都是她不错眼盯着的,药五碗水煎成一碗,然后端到书房里等着喝,管家已经把礼单送到,放在箱子里厚厚的好几叠,还带着樟脑丸的味道,灵芝把药放好,催着大少爷趁热喝,他就一饮而尽。
药碗散发着苦涩的味道,蔺洵抬头,“去旁边屋子休息罢,有事我会喊你。”
“是。”灵芝就此退走,却也不敢真的实心眼休息,手里捏着针线绣帕子。
按照习惯,越是年份深的礼单越是摆在下面,蔺洵直接拿起自己的目标,就是约莫二十年前的礼单,从头看起。
原身现年十九岁。
各家管事都会留着往年的礼单,一是好做账,二是方便查用,涉及到老亲或者故友时,送礼薄了浅了就是怠慢和不愿继续深交的意思,送礼也是一门学问呐。可蔺洵看的不是那个,而是笔迹,早年的礼单是一笔娟秀的小楷字,字体轻盈曼妙明显出自女子之手。大概间隔了七八本礼单后,字体突然变化,疏漏松散勉强能看,而且剩于的礼单全是后一个人的笔迹,也能看出十几年的时光过去,后者的书法逐渐长进,已经能写出一笔不错的字。
蔺洵和上礼单,心里有了谱,只怕刚开始管家的,是个女子,而这女子后来就不再管理,并且把琐事全部托与旁人。而现在负责家中收益是正室秦氏,再结合偶尔听到的只言片语,以及丫头和管事们划分的派系,蔺洵已经能猜出这宅院大致情况。
原身的亲生母亲盈夫人,身份应该是传说中的平妻。平妻这一习俗最早是商人在外经商所娶的女子,对外说是两头大,其实平妻的地位还是要矮正室一头,说着好听而已。
原身其实隐隐约约知道,可他不通世事,对妻妾之别只停留在表面上,更不会去深究。反正在他留下的记忆里,母亲温柔,嫡母和善,兄弟友爱,世间充满了鸟语花香。
对此蔺洵只能说,上帝给你开了一扇门,就会关上一扇窗,这不是很明显吗?智商高了情商就欠费。
想明白心中之事,蔺洵也放下礼单,礼单里泛着灰尘,呛的他咳嗽好几次,喝了茶水压下去,他才在思考接下来做什么,但不等他列出一二三来,灵芝突然敲门:“大少爷,老爷下朝了,晚上在正院用饭。”
“知道了。”一声淡淡的回应。
夕阳西照,已经换过衣服的蔺洵不徐不疾的走去正院,灵芝在后头跟着。走了一刻钟才看到正院的大门,里头的富丽堂皇跟他的院子比更胜一筹。光正堂的面积就小,门前有两幅对联,匾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