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剧烈地哆嗦着,握刀的手也在不停地颤抖,仿佛随时都会失控。
我赶紧后退半步,摊开双手示意没有威胁,急切地说道:二姨父!是我!肆儿!
听到我的名字,二姨父浑浊的眼睛里似乎闪过一丝极其短暂的清明。他挥舞短刀的动作停住了,眼神聚焦在我的脸上,痴痴地辨认着。
几秒钟后,他那张紧绷的、布满惊恐的脸上,竟然挤出了一个极其怪异、近乎讨好的笑容,说道:肆儿来啦?!好,好。
他笨拙地把短刀胡乱塞回怀里,转身就弯下腰,双手在浑浊的河水里摸索着,把沉底的簸箕捞了起来。
跟着,他看也不看我,立刻又往簸箕里刨了一大把湿漉漉的河沙,重新开始他那永无休止的筛晃动作,嘴里再次念叨了起来:快了,快了,就要找到金子了!找到金子就好了,找到金子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