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
船身猛地一晃,几个站在岸边的黑衣人面沉如水,抓住船舷,低吼着发力一推。小船挣脱了泥岸的束缚,摇晃着滑向了黑沉沉的河心。
船行稍稳,我才得以喘息,借着河岸上的微光,仓促扫视着小船的状况。
船上共有五人,两个黑衣人分坐船头船尾,面无表情如同蜡塑,正沉默地操着船桨,朝着河心那艘灯火通明的大船奋力划动。除了我,船斗里还蜷着两个瘦骨嶙峋的身影。一个是清隐道人,被粗麻绳捆得结结实实,像个破败的布口袋,瘫在那儿一动不动,生死不知。另外一个,则是杜海天刚才匆忙带过来的家伙,虽然没有捆绑,却像失去了意识一般,沉默地缩在角落最深的阴影里,黑暗完全吞噬了他的面容,只能勉强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
小船很快便靠向了大船的船舷。上面抛下一根粗重的绳索,先是利落地将那两个毫无生气的家伙拖拽了上去,这才将冰冷的绳索垂到了我的面前。我深吸一口气,抓住那湿漉漉、带着河水腥气的绳索,手脚并用,攀爬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