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
我回答他:我不知道,只是有些疑惑……你看出什么了吗?
别问我。赛恩说。我是你的潜意识虚像,我如果看出了什么,那也是你看出的。
我皱起眉毛,把视线投向那些忙忙碌碌的蜥蜴人。它们当中颇有一些个体,跟周边的同类格格不入。
这感觉很熟悉,而且令我警惕。
我好像在哪儿见过它们的模样。
赛恩在我脑海中低语:麻木,机械,迟钝,还有勤奋,不知疲倦的勤奋。
我若有所思,回头看向我的新居。在盐柱大屋内侧,从外面看不到的角落里,大屋的原主人家族总共十一条蜥蜴人,一个个眼神呆滞,老老实实地或蹲或站,排成一排,等待我的命令。
但是其中两个倒下了,这就破坏了固有的整体感。
我摇了摇头,麻痹药水的副作用令我做这个动作的时候头晕脑胀。
“这太糟了,但是……”我一边说,一边伸手向它们指指点点,“先把那两个丢到一边,三号和四号,请你们彼此交换一下位置,还有七号,脑袋再抬高一点……好的,非常好,好多了,谢谢。”
是的,非常好。九颗高低不一的绿色蜥蜴脑袋重新拟合成一根全新的函数曲线,平滑得近乎完美。
我晕晕乎乎地心算了一下,满意地推导出曲线的公式。
心里舒服多了。
对了,刚才我在想什么来着?
我努力睁大眼睛,看向身边的赛恩“白闪光”,但是不知何时他不见了。
我是被半精灵叫醒的。
“我的天哪,”她说,“你差点儿成为我见过的第一个喝麻痹药水喝死的白痴。”
“啊么?”
我感觉自己的口器黏在了一起,发声变得异常困难。
半精灵撬开我的嘴巴看了看,直起身对我翻了个白眼。
“舌头都不听使唤了,再多喝两瓶就连心跳都停了。灰矮人让我来叫你去大凯旋式,还好来得及时……麻烦你搞清楚,你现在的身体结构是人类,不是夺心魔!这么滥用麻痹药水你会死的,白痴!”
我对此嗤之以鼻。
这是多么落后的生理结构,真可悲。
就在这时,我听到腹腔内传出巨大的鸣叫,同时感受到一阵阵消化器官平滑肌传递给神经的抽痛。
半精灵瞪大了眼睛,吃惊地看着我。“所以除了麻痹药水之外,你还饥渴过度?这两天进城以后的每天晚上,你什么都没吃,也没有喝水?”
我不明所以地看向她。“为什么要吃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