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浪游戏结束,”它不无遗憾地说,“外围过去了。”
外围?
“对,外围,”疯牛说,“外围的意思就是,再过十二个小时,你就可以滚下船了。”
我回舱室踏踏实实休息了十二个小时,直到接到牛头怪水手的通知,它们的船长让我们去甲板。
当我们三个来到甲板,无论是风浪还是搏斗留下的痕迹,都已收拾干净。
半精灵碰了碰我,示意我留意甲板上新出现的奇异符号。
“这是恶魔的文字,”她用精灵语对我说。
这些复杂而繁琐的文字杂乱无章地写满了甲板,墨迹未干,显然是刚刚完成的作品。咒语不像咒语,魔法阵不像魔法阵。
她紧握圣徽,握得手指发白:“千万别沾上那些不净的东西!”
我们小心翼翼地绕过一个个巨大的恶魔文字,来到晨昏的面前。
向您致敬,角之魔王的先知和斗士。
散发蓝色荧光的帆布下,牛头怪背靠甲板的前沿护栏,两只大手撑在护栏上,静静地等着我们。长角的影子长长地拖在地下,从甲板前端一直延伸到我们的脚尖前。
毫无疑问,我们的船长是个自大的狂躁症患者。它轻视包括自己在内的一切生命,仿佛时时刻刻都在找茬儿,渴望杀掉什么东西或是被什么东西杀掉。遗憾的是,目前为止我找不出后者的任何可能性。
但这还是我头一次见到它有这么安静的时候。
“我们就要到了,”疯牛宣布,嗓音低沉,仿佛在呓语,“伊玛斯坎努利乌斯。”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您又需要我们做什么?
扭曲的面容呈现出一个绝不该浮现在牛头怪脸上的奇怪表情,那表情叫惆怅。
“‘究竟是什么地方’,”它叹息,“听说过伊玛斯卡吗,触须脸?”
我记得人类巫师提过这个名字,某个历史悠久的地表人类国度。
我转向我的地表生活顾问,报以疑问的目光。
“异端之土,”劳薇塔女祭司回答我,“大陆东部的一个善于位面沟通和制造魔像的魔法古国,统治它的巫王狂妄无比,自夸拥有屠戮众神的力量。最终神罚降临,他们死的一个不剩。”
伊玛斯坎努利乌斯,和伊玛斯卡是什么关系?
晨昏轰轰地笑着,没有正面回答:“注意看。”抬起粗大的食指放在牛唇边,向我们做了个禁声的姿势。
一瞬间,帆布的荧光全都熄灭了,梦魇号重新陷入一团漆黑之中。
船在黑暗中继续前进,周围安静极了,我听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