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刚刚那谢二奶奶也未正式点明,倒真叫我不知怎么办好。”
“她若真是抱着此意,今天就是过来打个招呼的,好让咱心里有个准备,怕是过几日就该将庚帖送过来了。”莫老太太想了想,又接着道,“谢家权大势大,这样的人家这般正式过来提亲,咱这倒真是不好办。若是拒绝,就等于打了谢家的脸,可这亲要真结上了……门第差这么远,也不定就是好事,她怎么就看上璃璃了呢,且之前连提都不曾跟我提过一句。”
朱氏也抱着一颗忐忑的心沉默下去,这事对她来说,其实已经不是惊喜,而是惊吓。
莫老太太沉吟了一会,又问:“对了,谢二奶奶可是提了,是为那府里的哪位哥儿求的?”
朱氏想了想,就低声道:“是二房的五少爷,叫谢天时,听说今年十九了。”
“谢天时……”莫老太太回想了一下,就道,“那孩子我见过一面,是个庶出的少爷,生得挺富态的,瞧着倒是跟谢府那一众子弟大有不同。”
“老太太,那这事——”
莫老太太叹了口气:“晚上等六斤回来再一块商议商议,我也瞧着什么时候过去问问那老婆子到底什么个意思,这事儿看着好,但实际上可比杨家退亲之事要麻烦。杨家那是自作孽,可谢家却不同,加上璃璃眼下都十六了,谢家要是将提亲之事放出去,以后还谁敢上门提亲。”
两日后,杨夫人终于喘过一口气,原地复活过来了。于是一大早就斗志满满地起床,张罗着出门为自个的儿子提亲,为自己的丈夫谋更好的前途之事。
当然,这一次,她再没吃着谢家的闭门羹。只是当她被客客气气地请进严氏的房间,她满脸笑容地道出自己儿子总算恢复自由身的消息后,严氏却只是面上略一笑,嘴里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已经知道了。”
杨夫人愣了愣,随后就自动将这当做是严氏过度关切的原因,所以跟着就将两孩子的亲事提了出来,并说她这两日一直在准备,不消几日就可正式下聘了等等。谁知她话还没说完,严氏忽然就道了一句:“前几日晚上,九孔桥区那发生了件挺热闹的事,不知杨夫人听说了没。”
杨夫人脸上的笑瞬间僵住,张着嘴,话也断在喉咙里。
严氏慢悠悠拨着茶盖,跟着就婉言道,谢月娘如今年纪也不大,她心里总觉得不舍,想多留些时日。而且眼下她正准备时哥儿的亲事,也实在是分不出太多精力,因此两孩子的亲事就暂不急,以后再议。
杨夫人傻了,结结巴巴了好一会,却都被严氏给轻描淡写地挡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