淋淋鸡内脏的男人,手快搭到我肩膀的刹那,我心脏顿时寒冷到最低点。
出刀!
一抹血红色的微光,染亮了这片惨黄的天。
生死,早已疲劳。
这一刀有多快,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当哭血杀刀离开刀鞘后,一刀化作十刀,百刀,眼前的一切事物,种种情绪,都不复存在了。
刀入鞘,包围我的所有地狱种,全部倒地,我上衣被血染红了,满地都是血肉和碎骨。
我说自己,已经掌握了灾劫刀法的三分精粹,应该也不为过吧?
风吹动我的长发,发丝上的血珠,沾到我脸颊上,我保持着之前的起手式,突然想干呕。
这一刀,让我自己也承受了代价,刚才那一刹那,当二十多只手臂抓过来时,龟甲项链及时启动,阻隔了大部分伤害,但我的一根胸骨,还是被某根手指扫到,没断,却也痛彻心扉。
右臂无法承受速度的压迫,肌肉出现了轻微的拉伤。
我站起身,继续朝盆地深处走。
我依旧记得,当初在那片血色沙漠中,我一人,面对一千多只阴物的包围,所遭遇的惨烈搏杀,那一战,我品尝到肉身痛苦的极限。
但这次不同,地狱种和阴物不一样,它们永远不会全体出动,同时猎杀一个猎物,地狱种之间,就是互相仇视的,它们巴不得对方早死,同类间的残杀,让它们一时顾不上我。
我脚踩着血骨的碎块,不远处有个长着三个驼峰的老人,冲我鼓掌道:“你的刀真漂亮!借我看看好不?”
我从他阴笑了下:“你来拿啊?”
老人摆了摆手,退到了远处。
这些嗜血的怪物,数量实在太多,我每前行几步,都有或多或少的地狱种,试图探视我的深浅,它们最终,都死在了我的刀下。
我这一路,从腥风血雨中走来,我没数过自己杀了多少怪物,但两三百只,总归有了。
越接近盆地的中心,炙热就来的越明显,前方出现了一道道红色的岩浆,我不得不小心绕开它们,这里的温度,恐怕已经超过千度了。
这种高温,虽然不足以杀死一个灵魂,但我依旧为此吃了不少苦头,我全身衣服早已化成火星,被焚烧一尽,地狱泉水的寒冷,支撑着我,让我皮肤不被烧焦。
在冷与热的对抗中,我浑身毛孔散发出阵阵水汽,体内,是刺骨的冷,体外,是灼痛的炙热。
这种疼痛,还不足以让我倒下。倒是水汽吸引来了更多地狱种,胆小的站在远处围观,胆大的直接朝我扑来。
这一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