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元定冷哼一声。
贸易禁令下,总有人比其他人更自由,伯劳号不是鞑靼官员敢管的对象。
伯劳号在拉青角海口下锚,与葡萄牙船一同碇泊,蔡元定等到夜间下船,登上一艘葡萄牙盖伦。
尾舱会议室,昏暗的鲸油灯下,面相苍老的耶稣会巡按使马雅(sebastiaodemaya)与沈上达已等待多时。
马雅向蔡元定致意,“蔡先生。”
“主教。”
“你与沈先生谈,我告辞了。”
“您请便。”
澳门离不开尚可喜支持,也离不开南洋贸易,耶稣会是双方谈判的桥梁,但不会掺合太深。
“沈参戎。”
“蔡参议。”
沈上达是鞑靼平南藩王府参将,蔡元定则挂着明朝广东布政使司参议。
“蔡参议,本藩上次拜托你的事,有眉目了吗?”
“靖藩免谈,贵藩我主原则上同意赎回俘虏。”
“那就好,耿继茂的人我管不着。蔡兄,这是本藩一点小小的意思,请笑纳。”
沈上达推过一个皮袋,蔡元定打开,里面是金条。
蔡元定收下金条,不动声色。
“蔡兄,不知贵方开出何价?”
蔡元定给沈上达一个五,“许都统身份如此贵重,钱少了对他不尊重,5万两。”
“太多了,许家只能付3万。”
“沈兄真是会说笑。许尔显在贵藩麾下克城无数,半生戎马积累,家产起码有十余万。”
“请贵方理解,许家还要掏出很多钱在官场活动。”
“4万,不能再少。”
“……这,好吧。”
“参将衡成良1万,游击李崇元、李海龙、岳景连,每人8000。”
沈上达擦了擦汗。
“参领刘文焕5000,守备张文石、马成龙,每人2000。”
……
按清单全部拉完后,沈上达汗透衣衫,“沈兄,贵方这开价,总共34万两了。”
蔡元定喝了口茶,“还有,释放俘虏在押期间住宿、饮食都需付费。”
“这还要钱?”
“没办法,规矩。我们的价格很公道,小兵每人月3两,把总以上依次递增。全部算下来,每多一个月,贵藩要多付8千。”
沈上达瘫坐在椅子上,“那就超过44万了。”
蔡元定略带讥笑道,“又不是沈兄出钱,你担心什么?再说多报一点,沈兄活动的空间就更大吗。”
沈上达有些悲愤,“君子爱财取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