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不久,扬州知府任民育的衙门就被一枚十斤四两,大约12磅重的炮弹命中,满城震怖。
……
东流县,县城依江而筑。
连续大雨,江水暴涨,江面上风浪颇大,江水倒灌进内河,长江的汛期来了。
在长江中下游,左岸沿江多为冲击河滩,右岸多为丘陵山地,其中不少深入江中,形成石矶和可避风的江港。
长江在东流县城附近向内弯曲进一个江湾。对岸有江心洲屏蔽,东流港内的风浪较小,大舰小船尽泊于此。
梅尔维尔号会议室,守序给郑彩和黄斌卿各倒上一杯酒。
郑彩接过酒杯,神色凝重,“鸿逵大将军派快马给我送信来了,奴骑南下,淮扬消息已断绝。”
黄斌卿晃了晃酒杯,轻抿一口。他在舟山与洋夷没少打交道,对洋酒并不陌生。
“羽公兄,这么说,奴骑已经饮马长江了?”
“我那族叔是这么说的。”
黄斌卿站起身,走到墙上挂的大副地图前,“九江绝不能再去了。”
郑彩赞同道:“我们得马上回镇江。”
一道闪电从天空霹过,昏暗的船舱为之一亮。
守序等雷声过去,才问郑彩:“你什么时候出发?”
郑彩皱着眉,一口喝完杯中酒,“镇江形势紧急,天晴我就走。”
从东流出发至镇江,500公里出头的长江航道。以现在平均的江流速度,即便只是白天航行,四五天也能到。
守序又问黄斌卿,“明辅兄呢?”
黄斌卿道:“左镇的战船大半已被我们焚毁,没有战船运输辎重家属,他们不会再过来了。我自然也是要走的。”
“明辅兄要回哪里?”
“采石矶,先与大军汇合。”
“在两位走前,我想和你们谈个生意。前几天,两位的战船在江面上巡逻,又捕获了不少船只,能否把那些船卖给我?”
郑彩没说话,黄斌卿道:“国主出多少钱?”
“大船一艘二百两。”
守序开的价格很高了。这个时代,新造一艘一百吨的七丈余福船价格也不过一千多两。这些几十吨的平底江船根本不值什么钱,何况还是缴获的二手货。
黄斌卿笑道:“没问题,我正愁没有人开走那些船。”
郑彩和黄斌卿这一路交战,也损失了不少人,只能勉强把自己的战船开走。
只是守序略有些尴尬,“明辅兄,我现在的钱不够了,明辅兄能否记账?我回台湾后就把钱还给你,期间你可以算上利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