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在看他,包括陈源身后站着的裴友文。
顶着这样巨大的目光压力。
齐英臣连踩进门槛都不敢,只是站在那里,然后一下子跪了下来。
“领导,诸位领导!江先生,我错了!我不知道秘书瞒着我安排了人去找姜小姐的麻烦,当着他的面我只是说了几句狠话,谁能料到他敢这样干,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
只一瞬。
这个五大三粗的男人便声泪俱下。
全然没有之前面对商界朋友和谈判桌上那飞扬跋扈的模样。
看着连头也不敢抬的齐英臣,陈源只冷冷的看着他。
陈源不说话,且堂内皆静。
一股压抑到窒息的氛围蔓延开来。
嘭——
姓高的领导掷出陶瓷杯子,在石砖地板上摔的粉碎,他冷哼一声,看着浑身抖了一下的齐英臣。
“混账!我看你是无法无天了。”
久居上位者,不怒自威。
更不用说这个国字脸的中年人,身上带着的是那种军人的威严,凌厉至极。
有人起了高调,一向内敛儒雅的林书记也接着话继续往下捋。
“光天化日,人家好端端的在街上,你偏要雇凶去找人家的麻烦,现在人还躺在医院里,你到底是何居心啊?这要是传出去,让别人以为我市是什么不法之地。”林书记冷笑两声。
“我该死!是我的错,”齐英臣抬起手直接给脸上来了狠狠的一巴掌,他知道这会辩解已经没用,只会徒增厌恶,“不敢请江先生原谅我,只求让您消气……犯下这样的罪孽,我就是出门开车撞死我也死不足惜!”
“果然是乡野蛮徒,倒是耍起横来了。”国字脸领导端坐着,审视着他。
从头到尾,陈源都没有说话。
他并非没有情绪,而是从内心感觉到无比的恶心。
就是这样一个践踏法律,手段下作的黑心老板,居然威胁到了他深爱的两个人的生命安全,陈源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
连报复对方,陈源都觉得脏自己的手。
“姜家那栋公司的事情,你用了手段,陷害我岳母进了监狱,一手推动整件事情,我知道后没有跟你计较……因为她也犯了错,理应受到法律的惩罚,但这不能代表你几番运作视法律为儿戏就是对的……”陈源低头看着跪着的齐英臣,讥讽道:“我是不屑跟你这样的人计较。”
齐英臣不敢说话,只是使劲点头,也不抬眼。
“没想到你还蹬鼻子上脸,做的尽是畜生做的事,”陈源不由得攥紧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