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颓然坐在椅上,坚硬的椅子,背后是她亲手绣的靠垫,每一针每一线,都细密整齐。
他还记得她说,久坐要行,相公,可不要熬夜熬坏了眼睛……
身上的衣服,脚上的鞋袜,他亲眼看着她坐在桌边为他缝制,这种贴身的东西她从不假手于人。这时候他本不应该再想起,但是这十几天只要一安静下来,他的眼前总是晃动着她被拖走那一刹那绝望,泪水涟涟的神色。
顾清鸿叹了一口气,揉了揉眉心。
不该做的都做了,该做的也做了。
明日,或者后天,圣旨就要颁布,聂卫城这个老匹夫就要垮台了,三部会审已经在一个月前秘密审过聂卫城,可恨他在狱中坚称自己无罪,任多重的刑讯都不能逼他开口承认自己通敌。但是他提供的证据已经呈给了皇上。
这一个月,他瞒着她四处走动,一切务必一击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