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视一圈,视线最后落到鹤发童颜的无涯子身上,顾寒城问:“师父,您又调皮了?”
无涯子连忙跑到他身边,抓起他一只手,挤眉弄眼、指手画脚地开始狡辩:“我没有!我就是想和苏婳坐在一起。我帮漂亮小子和元丫头破了那么大的劫,就这么一点小小的要求,有错吗?”
顾寒城俊挺浓眉极轻一蹙,“有错。”
无涯子不服,头一昂,“我错在哪?我是客人,也是他们的恩人!连恩人这点小小的要求都不肯满足,说好的知恩图报呢?”
顾寒城少年老成的语气,道:“他们是夫妻,您这么做,很没边界感。往难听了说,就是插足,属于道德败坏。如果您知错不改,这师徒没法做了。我顾寒城,不可能拜一个道德败坏之人为师。”
一听顾寒城来绝的,无涯子立马认怂。
他手忙脚乱地捉着他的双手,又去搂他抱他,把脸往他肩上贴,口中不停哀求:“别别别,我的寒城宝宝,我的好徒儿,我的小寒城,我的大寒城,我的心肝宝贝蛋儿,我不争了,我好好地坐到上座上去吃饭。你别抛弃为师,好不好?”
顾寒城见他可怜,端直肩背道:“可以,不过您要听话。”
“我听话,我听话!”
他拉着顾寒城朝上座走,生怕手一松,他会反悔。
众人皆闷笑不语。
真真儿是一物降一物。
再难缠的人,也有能降服他的。
苏婳让服务生给顾寒城添把椅子。
无涯子连连摆手,“添什么椅子?让我宝贝徒儿坐我腿上就行。”
于是他拉了顾寒城坐到他腿上。
顾寒城推辞几下,推辞不掉,只得照做。
十五岁的顾寒城身高已经长到一米八七,被迫坐在无涯子腿上,十分不自在。
无涯子却甘之如饴,一会儿夹菜喂他,一会儿喂他喝汤。
顾寒城自打三岁起,就不让家人喂着吃了,没成想凭白捡了个师父,还要被这么折磨。
少年英俊的脸上只有痛苦,没有幸福可言。
沈恪清咳一声,对沈天予和元瑾之说:“天予,瑾之,你们快给无涯子前辈敬酒。”
沈天予和元瑾之端起酒杯,冲无涯子异口同声道:“谢谢前辈帮我们破劫,这杯酒,我们敬您。”
无涯子头也不抬,继续夹菜喂顾寒城,口中拉长腔调说:“劫已破,盛魄该放了吧?”
沈天予英挺俊眉轻折。
是该放了。
可是盛魄如果只是单纯坏,放了就放了,偏生他极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