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幼微那点力气,在他面前就像是螳臂当车。
她只觉得手上一股巨力涌来,整个人被推得不受控制地向后踉跄了两步。
那扇她赖以藏身的木门,被彻底推开了。
李建业就像是冬日午后的阳光,瞬间涌了进去,照亮了昏暗的房间,也照亮了她那张惊慌失措的脸。
“哎呦!”
沈幼微惊呼一声,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她脑子里一片空白,几乎是本能地抬起双手,死死地捂住了自己的脸。
“你们……”
“你们合起伙来骗我!”
她的声音从指缝间挤出来,带着哭腔,充满了委屈。
目光透过指缝,怨愤地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李建业。
李建业脸上反而挂着温和的笑容。
“别捂着了。”
“我都看见了。”
这句话,像是一根针,刺破了沈幼微最后一道防线。
她绷不住了。
“呜……”
压抑的哭声从喉咙里溢出。
她把脸埋得更深,肩膀剧烈地颤抖着,滚烫的眼泪不受控制地从指缝里涌了出来。
完了。
他看见了。
他看见自己最丑、最狼狈的样子了。
李建业看着她这副模样,脸上的笑容收敛了几分,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心疼。
他蹲下身,放柔了声音,像是在哄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没事,没事。”
“我瞧着你这也没多难看呀。”
“反而更好看了。”
沈幼微哭得更凶了,只觉得建业是在安慰她,是在可怜她。
李建业没有再说话。
有时候,语言是最苍白无力的东西。
他手臂一揽。
将沈幼微瘦弱的身子抱住,任由她在自己的怀抱里哭泣。
一旁的牛媒婆看着眼前这一幕,知道这时候自己就是个多余的电灯泡。
她将三个碗小心翼翼地端到了旁边的矮柜上。
“那个……建业啊。”
“我想起来队上还有点事儿,得去一趟。”
“你们……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