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吧。”李彻皱眉道,“若父皇真病重至此,守夜人绝无可能毫无察觉。”
作为李彻的眼睛,守夜人已经是相当成熟的情报部门。
虽然李彻为了不让庆帝起疑心,没有往帝都派遣太多的守夜人,但基本的情报收集还是有的。
李霖急忙摇头,气息仍不均匀:“自去岁冬,父皇临朝的次数便渐少,朝臣只当是年迈体倦,冬日畏寒,并未深疑。”
“年后父皇称病辍朝,也已有月余,大家只以为是旧例,故而守夜人没有上报也属正常......”
“而此次所得消息,并非来自寻常渠道。”
李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声音更清晰:
“是父皇身边大伴黄瑾的干儿子,那太监冒死逃出宫禁,一路乞讨躲藏,跑到我的燕地,点名只对我一人言说。”
“他说黄瑾察觉宫中情势不对,恐有塌天大祸,才拼死让他趁乱逃出报信。”
听到李霖的话,李彻顿时瞳孔急缩。
黄瑾的忠心和谨慎有目共睹,可以怀疑他的人品,但不能怀疑他的能力。
连黄瑾都觉得情况不对,那情况便是相当严峻了。
李彻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沉着问道:“那小太监何在?”
“还在我燕王府,他身子垮了,一路惊吓奔波,到我那时已是只剩半条命。”
“我让他歇着,自己便日夜兼程先赶来。”
李霖快速回道,脸上惊魂未定:“老六,黄瑾让他带的话是:父皇自去岁秋冬便圣体违和,过了年关,情形急转直下,时常昏睡,甚至一度呕血,卧床难起。”
“但父皇病倒之后,宫中御林军和锦衣卫仍频繁调动,黄瑾确信这些命令绝不是父皇传出的。”
“故此,虽然父皇没有发话,黄瑾仍冒死派他的干儿子前来报信。”
“那小太监还说,他逃出皇城不过半日,整个宫禁就彻底封锁了,许进不许出。”
李彻闻言,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脊椎骨窜上天灵盖。
他没有再说什么,而是踱步坐了回去。
帝都的天,恐怕已经变了。
连宫中的守备力量都能染指,那群世家当真有如此能力?
不可能......仅凭世家之力做不出这等事情,宫内禁卫和锦衣卫都是庆帝的亲兵,除非......
有武勋或者宗室参与其中,庆帝被背叛了!
李霖此刻才缓和回来,不由得提问道:“我一路走来,见奉天城中都在备战,你可是要出征?”
李彻点了点头,下意识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