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她只能抠着被单发泄。
她恨他连个疯子都不放过。
嘴里却不敢说出来。
秋榕榕很可怜,但周景行不是拥有怜悯心的人。
“周家人已经全部死去,我和他们的恩怨到此结束。”
“他家的因果和你无关,人是因我而死,你不用有负罪感。”
他抬起手,想要抚摸她的头发,指尖却在半空中停住。
“如果你还想继续留在这个岛上保持现状,就收拾好你的心情。
我不希望这件事情影响到我们之间的关系,一天的时间,你自己好好想想。”
沉默蔓延在空气中,压得人喘不过气。
周景行离开,留在躲在被子里的秋榕榕喘着粗气,努力克制住极致的悲鸣。
往日一幕幕在脑海里重现,生命逝去的沉重让她喘不过气。
不行。
不能这样。
她不能生病,不能发疯。
秋榕榕掀开被子,她走进洗漱间弯腰打开水龙头,用手接了一捧凉水,毫不犹豫地泼在自己的脸上。
冬天的水像刀子一样冷,刺得秋榕榕皮肤泛红,水珠顺着她苍白的面颊滑落,滴到下巴,又落在洗手台上。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试图用凉水洗去心底翻涌的情绪。
现在只有她知道周淮远是怎么死的,她是活着的人证,她得带着他们死亡的真相,振作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