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词吟罢,中年文士环视四周,期待得到些许赞誉。
“好!”
“老张这词填得相当可以啊!”
“那是,老张可是举人,自然是有真才实学的!”
跟赵承渊一起来的那一帮子人先叫起好来。
不少一知半解的围观群众也跟着拍手。
黄秀才等几个老学究出于礼节,稀稀拉拉地拍了几下手,口中说着“尚可”、“工整”。
毕竟眼前的可是小王爷,身份地位比顾爵爷还要大的得多,万万不可得罪了。
但也有一些读书人反应平淡,甚至还有人微微摇头。
这首词不能说差,只能算是中规中矩。
堆砌了“西风”、“梧桐”、“长亭”、“浊酒”、“孤馆”、“雁字”、“冷雨”、“荒村”等传统意象,表达了一个羁旅倦客的愁思。
但问题也在于此——太过套路化,意象陈旧,情感浮于表面,缺乏打动人心的真挚和新意。
尤其是结尾那句“付与谁人说?”,已然是前人用烂了的。
虽效仿前人经典无可厚非,却显得生硬刻意,失去了神韵。
赵承渊微微蹙眉,显然也听出这首词虽然“雅正”,却缺乏震撼力,与他预期的“碾压”效果相去甚远。
他看向顾洲远,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勉强:“如何?可还入得耳?这才叫引经据典、含蓄蕴藉。”
他将“含蓄蕴藉”几个字咬得略重,试图强调标准。
顾洲远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既无嘲讽,也无压力。
“这不会就是你们之前叫嚣着要卖500两银子那种词吧?”
他撇了撇嘴,轻笑一声:“这般词作水准,东集替人捉笔写信的老秀才,20文钱一首,要多少有多少!”
画舫里传来一阵哄笑。
见小王爷不爽的目光扫视过来,众人全都赶忙收起笑容。
中年文士被气得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他羞恼道:“你莫要逞口舌之快,这词虽算不上意境高远,但也算得上格律和谐,非是你那直白露骨的《卜卦》能够比拟的。”
顾洲远冷冷扫他一眼:“谁给你的胆子,敢这般跟我说话!”
张举人闻言心中一突。
他刚刚被羞愤冲昏了头脑,全然忘记了,面前这人是这青田县只手遮天的爵爷。
林井然的下场众人都是见到的,要不是小王爷出面,这家伙此时估计还在河里扑腾呢。
其实小王爷的面子好像也没起到太大作用,最后还是那500两银子救回了林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