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一怔。
周阳沉声解释:“一种极端的阵法媒介。以阵枢压迫灵脉,将灵气引向一处,再用器物封住灵气的出口,使灵气无法外泄,于是形成了类似封印的聚灵屏障。不对,一般来说,不该用这种祭矛来干扰山川灵脉,太偏门也太凶险,会彻底破坏这里的气场。”
凌霄听得寒意直冒,紧紧握住剑柄:“既然是凶险的东西,那还留着干什么?拔了它不就行了?”
“不行。”周阳抬手拦住他,目光愈发冷峻,“真正的锁灵祭矛,插入的那一刻起,就和灵脉融为一体了——你拔它,它可能会炸了整个山脉的灵气流通,直接引起灵脉崩塌。”
凌霄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你开玩笑吧?”
“你觉得我像是在开玩笑?”周阳挑眉瞥了凌霄一眼,语气平静得有些骇人,“而且,这东西出现在这里,背后的人比这个祭矛更值得警惕。”
正说着,四周的空气忽然变得沉重起来,不知从何而来的低吼声在山腹空间中回荡,像是某种未知生物喉间的嘶鸣,又像撕裂的灵气摩擦发出的声响,尖锐得让凌霄不由自主地握紧长剑,心脏一沉。
周阳手指微微勾动,袖口滑出一道金色符箓贴在自己掌心,同时冷漠地看向祭矛后显现出的黑影。那是一个人影,却显然并非普通的人类,而是一具穿着老旧甲胄的尸骸。尸骸双眼干涸,透着森然死气,却偏偏没有腐朽的迹象。最令人揪心的是,它甲胄上的符咒与阵纹,与山腹中的荧光纹路完美契合,仿若其本身便是锁灵阵的一部分。
“尸傀?”凌霄失声道。
“不仅仅是尸傀。”周阳声音微凉,语调却依旧平稳,“它……应该是这个阵法的‘主人’。出手之前,记得留一些手段应急。”
话音刚落,那尸骸仿佛听懂了般,猛然抬手拔出自己腰间的古刀。刀锋极为沉重,带着某种古老而可怖的压力,每一次举动都牵动了整个空间灵气的紊乱。
它眼眶深处生出了一点绿幽幽的光,就像地底最深处的磷火,带着某种令人窒息的死气。它缓缓朝两人行来,每一步都让整个山腹的地面像地震般轻颤。
群山之中透出的寒意逐渐侵袭,周阳与凌霄一步步向前行进,脚下的砂石在夜色中发出微弱的咯吱声。这条古老的路仿佛从未有人踏足,周围的树影在月光下交错生辉,一阵阵异样的鸣叫从不远处传来,似野兽的低吼,又像是风撕裂夜的尖啸。
周阳抬起头,目光敏锐地扫视四周。他下意识地捏紧了长剑的剑柄,一种挥之不去的不安感萦绕心头。凌霄在他身侧,气定神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