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比缓慢。

他清晰的感受到一股冰冷的感觉。

从指尖蔓延至全身的刺骨寒意，仿佛连血液都要冻结，每一根汗毛都竖立起来，皮肤对空气的流动敏感到了极致。

“要死了吗？”

在这一刻，他下意识的这样想着。

可是为什么呢？

虽然是绝境，身体的本能也传来了死亡的感觉，但他并没有恐惧死亡，所以，即便是死，也不可能什么都不做而站在那里等死。

所以现在的这个状态，是为什么？

在这样的思想下，一股无形的波动在他身体内散开，在这一瞬间，李书阳感觉自己的精神前所未有的清晰。

他能看到，不，那不是视觉，而是全身细胞在死亡威胁下的颤栗感知。

时间被无限拉长。

培提其乌斯扭曲的笑容一帧帧凝固，飞溅的鲜血在空中停滞，就连“不可视之手”破空的轨迹都变得清晰可见。

“咚！”

“咚！”

“咚！”

心脏跳动的声音震耳欲聋。

在这生死一线的瞬间，他的意识开始沉沦，却又在沉沦中触及到了某个前所未有的领域。

“这是.”

血管中奔流的血液，肺部收缩的节奏，肌肉纤维的每一次颤动，所有细微的变化都如同放大镜下的画面般清晰呈现。

“不可视之手”的攻击，此刻通过空气的流动、在他脑海中勾勒出完整的轨迹！

“这是，透明的世界！”

“轰隆！”

刹那之间，感受到“不可视之手”的轨迹，李书阳的身体先于思考做出反应，颈部肌肉以毫米级的精度收缩，堪堪避过致命一击。

“轰隆！”

第二击接踵而至。

他的腰腹肌肉瞬间绷紧，身体如柳絮般轻盈后仰，无形的手臂擦着鼻尖掠过。

“原来如此。”

呼吸法的运转突然变得无比顺畅，每一块肌肉的收缩都精准到令人战栗。他能“看”到，培提其乌斯肺部扩张的节奏，颈部血管的搏动，甚至是身体的每一寸。

“日之呼吸.”

李书阳缓缓摆出起手式，刀身上的火焰凝练如实质。

“拾之型·辉辉恩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