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昨天小九从成衣铺后巷“顺”来的,比他那件破棉袄暖和一些。
他的气色确实好了不少,颧骨上的疤淡了点,眼窝不再像在破庙时那样深陷,只是那双眼睛,依旧像藏在暗处的狼。
他手里捏着从蓝褂子汉子身上翻出的那本小书,身上的气息稳定而绵长。
只是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
炕桌旁,小九正蹲在地上,手里拿着块从炭火里扒出来的热红薯,用布包着,翻来覆去地焐手。
她也换了身干净的花布袄,这样的日子让小九很是满足。
“外面好像吵得很。”小九忽然抬头,侧耳听着窗外的动静,“刚才好像有官差跑过去了。”
阿七没睁眼,他修炼正在关键的时候。
“他们在查什么?”小九把红薯往怀里揣了揣,凑到窗边,踮脚往洞外看,“好多人围着……”
阿七终于说话了:“不关我们的事。”
他顿了顿,又道,“吃完红薯,去把墙角的水烧开。”
小九“哦”了一声,乖乖去拎墙角的铜壶。
炭火“噼啪”响了一声,爆出个火星,落在地上,很快灭了。
屋里静下来,只有窗外隐约传来的喧哗,像隔着层棉花,模糊不清。
阿七重新闭上眼睛,这修炼的法子很邪门,但……却不讲究个人的资质,阿七觉得自己已经入门了。
只需要再出去一趟,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