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我没听错吧?张杭?”
韩乐乐有点尴尬的样子,然后笑呵呵的说:
“嗯,我说呢!”
她点着头,眨巴着眼睛,似乎在琢磨,自己骂张杭的话,不会从林清浅这边传到张杭耳朵里吧?她有点心虚的说:
“哪个龟儿子能用出这种‘生活艺术家’的手段!把人心当画布,把感情当颜料,一步一步,算得津津有味!原来是他!难怪!难怪!”
她猛地向前倾身,双手撑在茶几上,身体微微前压:
“怎么样?清浅?我就说嘛!像你这种......从小被保护得跟水晶娃娃似的、心思纯粹、眼神干净得能一眼看到底的女孩儿......一般人哪里拿得下?一般的套路哪里骗得了你?”
“但他张杭......不是一般人啊!”
“他是猎手!是顶级的猎手!他看上的猎物,就没有能跑掉的!他玩的是最高级的局!下的是最狠的饵!钓的就是你这种......最干净、最美味、最让人有征服欲的‘大鱼’!”
“呵......”
韩乐乐那古怪的笑容咧在嘴角:
“清浅......”
她的声音终于软化了一丝,带着无奈:“真尴尬啊,我没想到啊,唉,你......怎么哭了?”
这句明知故问的话,像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林清浅。
一直压抑着的巨大委屈和心酸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
她再也控制不住,失声痛哭起来,瘦弱的肩膀剧烈地耸动着,像个被全世界抛弃的孩子。
“我委屈......乐乐姐......我好委屈......”
她泣不成声,语无伦次:
“为什么......为什么他骗我......为什么他对我......没有像对你......对她们那样好......为什么他只给我痛苦......为什么......我感受不到他的爱......一点点都没有......只有欺骗和......冰冷。”
巨大的悲伤和绝望淹没了她。
她蜷缩在地毯上,哭得撕心裂肺,仿佛要将这些天积压的所有痛苦、所有不甘、所有被强行压抑的爱与恨,全部倾泻出来。
韩乐乐看着她崩溃的样子,脸上那种怪异的笑容终于彻底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浓重的阴郁。
她紧抿着嘴唇,下颌线绷得紧紧的,眼神里翻涌着激烈的情绪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