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讨厌二表姐生来便有那般傲人的身世,巴不得对方出丑,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她忽然恨起谢易墨来,只顾着自己那点私情,半点不为几个妹妹着想!
……
谢老太太也听说了谢易墨应了去普济寺的事。
谢老太太刚用银匙舀完最后一口虫草乌鸡汤,贴身嬷嬷递上漱口水,她慢悠悠漱了口,用锦帕擦净嘴角,开口道:“倒是有些日子没见着她了。将她给我叫过来,我和她说会话。”
杨嬷嬷闻言,不免紧张起来。
要知道,去年深秋里二姑娘和老太太发生了龃龉,打那以后,这位素来晨昏定省、捧茶问安的二姑娘,便再没踏足过老太太的正院。逢年过节遇见了,也只隔着老远福一福,半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很快,谢易墨便过来了。
她从年初便开始沉迷道教和辟谷,时常在谢府里穿着道袍,头戴莲花女冠,见到她穿成这样便进来,谢老太太果不其然地皱了眉,其他丫鬟都低着头不敢大喘气。
“给祖母请安。”
谢老太太没忍住训斥:“穿成这样成何体统?”
谢易墨却冷淡反驳了回去,“如今慕容皇族皆奉道教,陛下日日服食丹药以求长生,孙女不过效仿一二,又有何不妥?”
她忽然抬眼,目光落在老太太微沉的脸色上,唇角勾起抹极淡的弧度:“难不成祖母觉得,陛下做的事,我谢家门里的姑娘便做不得?还是说……在您眼里,这便是不成体统了?”
谢老太太这时没说话了。
“你既认定了要做,我这个老婆子也懒得多说。”
谢易墨垂眼。
“谢祖母体谅。”
谢老太太:“跪下。”
杨嬷嬷诧异地看了过去,又收回。
谢易墨跪了下去。
“祖母恕罪。”
而谢老太太也并非要罚她,不过是要跟她好好说一会规矩。
“墨儿,我知道你心里怨。怨我当初见你落了难,只顾着谢家的名声,便要狠心舍弃你,那些话原是埋在肚子里烂掉也不能说的,偏生被你撞了去……你怨我,不肯再登我这院子的门,不肯再叫我一声祖母了,我都认了。我老了,半截身子入土的人,没力气再争什么。”
“可你得想清楚,你头顶着谢家的姓,身上流着谢家的血!如今你做的这些事,若是真被人捅出去,街坊邻里的唾沫星子能淹死人!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往后还怎么嫁人?哪家敢要一个名声坏了的媳妇?”
“你既已拿定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