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各个议员间游说,你还从同僚手中篡夺利益。若没有好处,你又怎么可能出手?”
弗朗西斯将手中干枯的落叶彻底碾碎。他将那身昂贵的西装当作斗篷,披在肩上。
他的仪态向来轻佻。术偶却毫不在乎。只是将视线从这片建筑,转移到行李箱的另一边,看向那座孤零零的浮岛。
“弗朗西斯,如果我说,我一直在做一个梦,你相信吗?”
“梦?术偶还会做梦?”弗朗西斯大声笑道,但很快,他因术偶的眼神而停止这不合时宜的笑声,这当然只是个玩笑。
“薇儿,不过是个梦,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也总做一样的梦,在梦里,我总和一个漂亮姑娘快活。”
“那我会建议你去找弗洛伦斯小姐聊一聊,或许你已经在不知不觉间中了某位梦魔的术式而不自知。”
术偶揶揄道。这当然也只是个玩笑。善良的【白鸽】小姐总忙碌在前线,即便是议员们每月的例会,都鲜有露面。
“我的梦有些不一样,弗朗西斯。在梦里,这座城市的夜空并非如此。”
“皎洁的明月被不可名状的阴影遮蔽,一抹让人无法忽视的红从从月亮的背面逐渐示现。”
“然后,月亮就会变成一只恐怖的眼睛悬挂于天际,我认为它在大地上寻找些什么,而其视线所及之处,毁灭与创伤从未停歇。”
流沙再次在术偶手中悄无声息地流下。这副少女的相貌上此时难见孩童的天真与烂漫,倒只有一份悲悯。
“你有和【孩童】说起过这些吗?或许他能窥见些什么。”弗朗西斯难得表情严肃,在术偶身后问道。但很快,他意识到自己问了个愚蠢的问题。
——【孩童】已经失踪很久了,长生庭的人为此焦头烂额。议会上,第6席的席位也一直空缺着。
“你只是个奇术师,又不是先知,薇儿,这或许只是你的一个梦。”像是要为自己找补,弗朗西斯补充道。
但术偶却摇头,对这番说辞并不接受。
“议员应具备足够的嗅觉,我们不能容忍任何的可能因素来破坏现有的来之不易的平衡。”
“哪怕那只是个梦,弗朗西斯。”
“更何况,那梦中发生的一切也并非无迹可寻,此时,此刻,那红色阴影的一角确实在现实蔓延。”
“从威尔顿到金斯波特,再到如今的大都会,这已经有了预兆。”
弗朗西斯听完,喉头滚动,咽了口唾沫。然后,像是忽然意识到什么,他向树林外某个方向看去。
“那么在你的梦中,最先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