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听闻,嘴角勾起狡黠的笑。
他立刻抬头,眼中流露出一丝惊惶,但还没等开口,后脑勺便感觉到一阵重压,他被某人呼了一巴掌。
他跌倒在地,等回过神来再去看时,便看见父亲对他怒目而视。
“怎么和你堂弟说话的?
“这可是从那家族里拿出来的东西,是一等一的好货,还被你嫌弃上了不成?”
“我……”
“算了,叔叔,既然堂兄不喜欢,那就按他所说,送给你吧。他一边说,一边将那盒杏仁扔在地上。
精致的盒子一时间发出仿佛要散架般的声响。
但父亲对此并不恼,反倒急忙趴在地上,去收拾那只装杏仁的盒子。他一边收拾,喉间一边发出闷笑。
这实在让人费解……作为家族族长,父亲向来把尊严和颜面挂在嘴边。但现在他这副趴在地上的模样,又哪有几分他平常教导的模样?
是什么东西让他变了?
书房一旁默默燃烧的焚香不会说出答案……满地涂鸦,乱作一团的计划书也不知道答案。
只是自始至终,从自己懂事起,少年就觉察到有一张如蛛网般的阴影笼罩在整个张家的头上。这张蛛网会越收越紧,当你开始察觉时,一切为时已晚,你已经被其中的毒液腐蚀的溃不成军,再也没有反抗的力气。
那现在一切还晚吗?
少年看着父亲将散落在地上的几枚杏仁囫囵塞进嘴里。然后,一边咀嚼一边对着堂弟笑。
堂弟又在用毛笔在那些交易书上涂鸦。绘制的具体是什么图案他并不清楚,他只是站起身,向两人行礼后便收起这满地废纸。
他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用力将这些纸揉成一团。然后,在走出门的瞬间,他将它们撕碎的一干二净。
……
……
“苦杏仁的氰化物都藏在它的种皮里,我的小狮子。
不知为何,像这样的夜里,少年总会想起母亲说过的话。正院后方是作为仓库的储藏室,在这个季节,这里总是散发着腌刺山柑发酵的酸气。
借着月光,他又来到那位家族长者带他来过的库房前。这次不加以遮掩,他索性打开那库房尘封的大门。
一只造型奇特的木牛……
木牛很久没保养过了,这导致它表面积了层厚厚的灰尘。木牛背后是中空的腔,在里面可以放上大量货物。
数千年前,张家就是通过这种方式将巴蜀的绫罗绸缎运往江南的。
但时过境迁,现在张家已经不需要它了。没了木牛,张家也能将生意网铺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