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你最近到底怎么了?”陆惠玲将半人高的儿子抱到怀里,眉头紧锁,“奶奶和弟弟都投诉你多少次了?你就不能让我和你爸省点心吗?”
孙爱笛张了张嘴,却感觉喉咙像堵着一团湿棉花,连呼吸都觉得滞涩。
心口处隐隐泛着疼,她垂下眼眸,指尖用力掐着皮肉,又轻又淡地说:“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以后不会了。”
阳阳幸灾乐祸:“晚上罚姐姐没饭吃!”
奶奶跟着附和:“阳阳说得对,晚上不给她吃饭,奶奶煮的大鸡腿都给阳阳吃。”
孙爱笛从地上爬起来,沉默地走进房间。
房门落了锁,仿若一道屏障般,将房间和客厅隔绝成两个世界。
门外的欢声笑容、和乐融融都与她无关。
房间里一片沉静,似乎连空气都被凝固,整个世界都沉甸甸地压了下来,让人难以喘息。
孙爱笛屈膝坐在床边的地板上,团团鸭噗哒噗哒走到她身边。
似乎是感觉到主人的悲伤,它主动将圆溜溜的小脑袋凑过去。
“嘎嘎~~”
小笛,脑袋给你摸摸,不要难过!
孙爱笛将团团鸭抱进怀里,试图从它身上汲取一丝丝暖意。
“团团鸭。”她的声音又低又闷,“我好累。”
“嘎~”鸭陪着小笛。
“团团鸭,我该怎么办?我好像快坚持不下去了。”
“嘎~”小笛加油,你是最胖的!
“团团鸭。”
“嘎~”鸭在!
孙爱笛用脸颊贴着团团鸭的羽毛,忽然轻轻笑了起来,“团团鸭,我说一句你就叫一声,好像你真的能听懂我说话。”
“嘎嘎嘎~”真的真的,鸭真的能听懂你说话,鸭喜欢听小笛说话。
孙爱笛靠在床边睡着了。
醒来已是深夜,肚子饿得咕噜咕噜叫。
她犹豫几秒,起身走出房间。
像是为了印证什么一样,她来到餐厅,餐桌上收拾得干干净净。
她走进厨房,打开冰箱门,又很快重新关上。
于这个家而言,她就是一个多余的人。
那一刻,孙爱笛已经哭不出来了。
她失望过很多次,终于彻底绝望了。
她回房间拿了套衣服,去浴室洗了澡,看着蹲坐在被子上的雪白团子,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团团鸭。”孙爱笛凑过去摸了摸它的脑袋,轻笑道,“很高兴认识你。”
“嘎~”鸭也是!
孙爱笛:“谢谢你,在我最需要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