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着她伏案执笔的清瘦剪影。
蒋玄静静立于她身后,微微俯身,似乎在看她书写。
萧晏看得心疼。
——大丫实在是太拼了。
他已经骂过蒋玄了,让蒋玄多劝着她点,但是看起来,蒋玄没用。
少不得还得陆弃娘多劝劝。
萧晏默默记下这件事。
二丫门口,有驿馆的小二正敲门送水,二丫似乎在给他打赏。
本是寻常事,然而门扇晃动的一刹,萧晏敏锐地捕捉到门内一抹刺目的青色衣角。
——云庭今日穿的,正是青色圆领袍子。
三更半夜,他不回自己屋里睡觉,去二丫屋里?
这小子,年岁渐长,反倒愈发不知分寸了?!
萧晏胸中一股无名火“腾”地窜起,当即沉着脸,拾级而上。
二丫绞了个条帕子递给云庭,“行了,别絮叨了,知道你无辜,都是贺四的错。”
云庭懒洋洋地歪在榻上,接过帕子胡乱抹了把脸,嬉皮笑脸道:“你不恼我就成,我就怕你心里不痛快。”
二丫懒得与他掰扯,只催促道:“快些回你屋歇着去。”
“再说会儿话就走,酒气上头,难受得紧。”云庭赖着不动。
二丫困倦地打了个哈欠。
“灼灼,”云庭忽然凑近些,压低了声音,“我问你个事儿。就打个比方啊,如果——”
萧晏此刻已悄无声息地立在门外,将这句“如果”听得真切。
他下颌线条骤然绷紧——这小子,果然没憋好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