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声呐屏，上面依旧只有两道代表己方潜艇的波纹。

密歇根号正在右前方疯狂逃窜，螺旋桨噪音乱得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显然也被同样的雷达钉死了。

“麦克！你们那边怎么样？！”迪克对着通讯器咆哮。

老麦克：“该死的！锁定信号一直跟着！我的声呐员快听疯了，什么都抓不到，就像有个幽灵在跟着我们！”

密歇根号突然一个急停，大概是想反打，可三秒后又猛地加速，显然是没找到任何目标，只剩下仓皇逃窜的份。

俄亥俄号的士兵们挤在指挥舱里，有人抱着管道干呕，有人盯着闪烁的警报灯发呆。

小史密斯哭了：“是真的……我真的听到锁定声了……它就在我们旁边，就在旁边啊！”

迪克深吸口气，压抑住恐慌情绪：“闭嘴！给我稳住反应堆！”

潜艇在蛇形机动中颠簸，迪克突然发现一个可怕的事实：他们的每一次转向、每一次加速，都像是被对方算准了。

刚想降低噪音，那道无形的雷达就会突然收紧，仿佛有双眼睛正透过海水，冷冷看着他们在笼子里乱撞。

“舰长……反应堆功率过载了……”轮机长的声音带着哭腔，“再这样下去，冷却系统会爆的！”

迪克盯着声呐屏上密歇根号越来越远的波纹，突然泄了气，瘫在指挥椅上：“降速……降到15节……保持直线返航……”

警报声依旧在响，但他不想跑了。

他知道对方要是想开火，俄亥俄号早就成了海底的废铁。这一次次的锁定，更像是一种羞辱。

就像猫捉老鼠时，故意把爪子按在老鼠尾巴上，却不急着拍下去。

“通知密歇根号，别做无谓的挣扎了，返航。”迪克的声音疲惫，“告诉他们……别回头。”

海底峡谷的另一端，远征6号的指挥舱里一片平静。

红光映在李铁锤的眼眸里，他正看着声呐屏上那两道仓皇逃窜的波纹，像两条被惊走的沙丁鱼。

“他们的声学特征又多了一项，高速转弯时螺旋桨震颤频率。”李铁锤在记录板上写下最后一行字。

“要是能再送他们一程就好了。”周先锋此时激动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了。

就在刚才那短短几十分钟时间里，他见识到了远征6号如何把敌人两艘最先进的潜艇玩弄于股掌之中的。

一想到自己以后将成为这艘潜艇的舰长，周先锋就觉得骄傲。

“让他们带着恐惧回去，比打沉他们更有用。”李爱国看着俄亥俄号的航迹渐渐偏离这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