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尘的味道,但雷奋开委实来得太快,那人似没料到得意的“雷鼓惊神四幻焰”就只挡了一霎眼,顿时手忙脚乱,匆匆将黄符串上木剑,一指雷奋开道:
“四太保驾前,岂容放……老大!你、你莫过来!再来我放雷符啦!”
雷奋开狞笑道:“闪开!哪这么多废话!”单掌轰出,身前乌影一阵乱摇,那道人抱头缩成了一团,开碑裂石的六合铁掌却始终没打到他身上。他抬起头来,总算稍稍放心,干咳几声:
“老大,有话好好说,干嘛动不动就喊打喊杀?兄弟们也不是怕了你,只是敬你年长资历深,不想破脸罢了。这么多年来,我知道你雷老大素来看我不起,我也不来与你计较,到底是拜了把子,不好……你这人也是……我都说……”
雷奋开懒得理他,停步凝神,一双鹰目炯炯放光,仔细打量这不到四丈方圆的林隙地。他与那道人似隔丈余,当中却有朦胧恍惚之感,微一瞇眼,该无一物的空间里依稀有些树影,实际上的距离难以测断,暗忖:“连老七也来了,这下麻烦。”听道人兀自叨叨絮絮说个不休,又烦躁起来,暴喝:
“你他妈的闭嘴!”
真气鼓荡而出,两人间的空地为之一颤,林景宛若海市蜃楼,又像蒸腾热气,被声波震得微微晃摇;眨眼虽尽复如常,却足以左证雷奋开的推想:这片林子被人设下极高明的奇门阵法,眼前的林隙空地,决非它真正的样子。贸然行动,直与蒙眼乱撞无异。
这样的翳蔽却是单向的,敌明我瞽,相差何止道里计。
纵有阵法保护,音波却是无孔不入,那华冠道人被震得半身酸软,也有些火了,拎起桃木剑指着他:“老大!你说话就不能客气点么?我雷司命也不是没脾气的人。老实告诉你,我适才已在这林子里布下了五部雷法,虽是匆忙了些,排布不甚理想,不过比起上次在无双崖弄的算是……”又自顾自说了起来。
雷司命在十绝太保之中排名第九,人称“役马天君”,此“马”非是指日行千里的神驹骏足,更不是恭维他能驾善御,而是印有铠仗兵甲的符箓黄纸、俗称“甲马”的便是。
这厮好作出家道的装扮,道门的斋醮法事、符箓咒术,可说是样样精通,有板有眼,连米卦、摸骨、看相、安胎……能扯上边的都有研究。十绝太保中多的是雷腾冲之流酒色不禁的家伙,便是雷奋开、雷门鹤也非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兴起时也要女子侍寝的。唯独这雷司命是认真吃斋,九爷院里真没有半个女人,只有整天做不完的醮仪。
雷司命热中做道士,修真炼丹,研究长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