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任由刀劲贯体而出,背心“泼喇!”裂开几道衣缝,发丝逆扬,毛孔都迸出血来。
便只一招,防御者随手挡架,攻击者反被击成重伤。
耿照膝弯一软,勉力提臂,却觉神术刀如有千斤之重,竟不由心。岳宸风一脚踏住刀板,狞笑:“你使什么妖法……”语声未落,眼前灰翳又起,天地消失,再度陷入那诡异的迷魂阵中。
他沉着不乱,凭记忆往脚下一劈,见一个朦朦胧胧、形似耿照的影子滚了开去,也不知砍中了没。
与耿照甫一交手,他便陷入这个奇诡无比的怪异空间,眼睛所看、耳朵所听,通通都是灰扑扑的假象;只有刀锋入肉时的痛觉是真实的,无半点虚假。为此他刻意挨了几刀,试图以痛楚将自己唤醒,只是终归徒劳。
他幼时曾听师父说过,道门中有种观想之术,修炼有成的术者能在脑海中自行想象冰水炭火、令身边之人如冻如灼。万料不到耿姓小子身边,竟有这样的高人!
但道术并非全无破绽,适才薛百螣与冷北海闯入,耿家小子一喊,幻阵顿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再幻出迷阵,施术者绝不能毫发无伤。最好的证明,就是原本灰蒙蒙的视界,已能依稀辨出轮廓;远方一人拄刀颤起,身形、面孔若隐若现,正是方才死里逃生的耿照。
岳宸风本欲挥刀掩杀过去,转念一想:这条长街并无如此宽阔,耿照看来相距甚远,显是术者在距离上动了手脚。就算他不找耿照,那小子也会自己杀将过来;一动便不如一静,以逸待劳--岳宸风正露微笑,忽听身后一人道:
“你的心计,当真是稀世难得。不过比起心地之卑鄙龌龊,你的心计又不算什么了。我活到这把岁数,还不曾见过像你这样的东西。”
岳宸风霍然回头,赫见一条瘦削的青衣长影,似是长发曳地,容貌却看不清楚。
远方耿照似又喊了声“大师父”,声音倏地膨胀散逸,消失在灰翳中,仿佛有千里之遥。岳宸风心知此人必是阵主,暗自戒备,冷笑:“你是耿照的师父?”
青衣人摇头。
“我是宝宝锦儿的师父。现在,你知道自己有多该死了么?”大袖一翻,右手五指忽成尖铲,挺直插入岳宸风腹中,热刀切牛油也似,无比滑顺地一送到底、透背而出,直没至肘间。
岳宸风竟不觉疼痛,眼巴巴看着,满脸错愕。
“你……”
“没错,我将整只手都插进你腹中。”青衣人淡然道:
“肚里生生插了只铁爪,该是什么滋味?”
岳宸风心思触动,不由得将“铁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