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芳兰的策略并未奏效。
燕娘紧闭院门,没有跟人交际来往的打算。
她每天不是做绣活,就是看书,偶尔站在廊下,看着丫鬟婆子们侍弄花草,十分耐得住寂寞。
燕娘越淡然,薛振越殷勤。
他白日里在外头练兵,散值之后和同僚们吃酒应酬,无论忙到多晚,都要到燕娘的屋子里坐一坐,跟她说几句话。
夜里,他要么睡在外间的矮榻上,要么到书房对付对付,既不睡姨娘,也不和丫鬟们调笑,一副清心寡yu的模样。
过不几日,消息传到了老夫人何氏的耳朵里。
老夫人使丫鬟叫燕娘过去说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燕娘心中无yu无求,面上自然不见惊慌。
她在丫鬟的指引下,来到老夫人的院子,走进烟雾缭绕的佛堂。
佛堂里空无一人。
一尊两人多高的白玉观音端坐在莲花座上,悲悯地俯视着燕娘。
燕娘提起裙子,跪在蒲团上,朝着观音菩萨拜了三拜。
旁边的矮桌上摆着一卷佛经、一幅空白的长卷。
除此之外,还有金墨和上好的湖笔。
燕娘等了半日,不见老夫人的踪影,便跪坐在桌前,提笔蘸墨,认认真真地抄起佛经。
燕娘从午后一直抄到h昏时分。
她活动着酸麻的手腕,正准备点灯,转头看见一个微皱着眉头、衣着华贵的老妇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燕娘连忙起身行礼:“燕娘见过老夫人。”
“不用拘礼。”何氏拿起长卷,见燕娘抄得又快又好,纸上竟无一个错字,暗暗纳罕,“你这么年轻,在佛堂一坐就是半日,不觉得枯燥吗?”
燕娘摇摇头,腼腆地笑了笑:“我喜欢抄经,抄写佛语的时候,总觉得内心格外平静。”
她这话发自肺腑。
只有在抄经的时候,她才能忘记温柔却懦弱的邓君宜,忘记位高权重的薛振,忘记尴尬窘迫的处境。
何氏微微点头,从腕间取下一串佛珠,套在燕娘手上。
“我看你倒是个好的,b那几只狐狸JiNg老实得多。”她握住燕娘的手,吩咐身边的嬷嬷传饭,“晚饭就在我这儿吃吧。对了,你会打叶子牌吗?”
燕娘温顺地跟着她走向正房,答道:“会打。”
何氏吃素,这里的饭菜并不奢靡,却十分可口。
两个年过四十的老姨娘分站在何氏身侧,恭恭敬敬地给她添菜倒茶,时不时挨几句呵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