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东三环的清晨，薄雾尚未散尽。汪苏泷的生物钟在六点准时唤醒了他。他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子下床，没有惊扰身边熟睡的温心语。她侧身蜷缩着，呼吸均匀，产后恢复期的身体需要更多休憩。他赤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像一只无声的猫，走向厨房。

冰箱里，整齐码放着几袋标注了日期和时间的母乳——那是温心语昨晚临睡前吸好储存的。他取出一袋，仔细看了看时间，确认是新鲜的，放入温奶器中设定好温度。轻微的嗡鸣声在寂静中响起。

他没有立刻去婴儿房，而是先走向厨房岛台。平底锅加热，刷上薄油。他动作利落地打蛋、煎蛋，蛋清边缘泛起诱人的焦黄，蛋黄依旧溏心。全麦面包放入面包机，发出轻微的烘烤声。草莓和蓝莓在流水下冲洗干净，水珠晶莹剔透，被仔细摆放在精致的骨瓷小碗里。最后，倒好两杯温热的牛奶。空气里弥漫开食物的香气和清晨特有的宁谧。

温奶器“叮”的一声轻响。汪苏泷立刻走过去，取出温好的奶瓶，熟练地滴几滴在手背试温。温度刚好。他这才走向婴儿房。小月亮还在睡梦中，小拳头握在脸颊边，小嘴无意识地咂巴着。汪苏泷站在小床边，静静看了女儿一会儿，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他没有立刻叫醒她，而是俯身，极其轻柔地将她抱起来，让她靠在自己臂弯里。

“小月亮，起床喝奶奶了。” 他声音压得极低，带着清晨的沙哑和温柔。

小月亮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爸爸的脸，小嘴一瘪。汪苏泷立刻将奶嘴凑到她嘴边。小家伙本能地含住，用力吮吸起来。汪苏泷抱着女儿，坐在窗边的摇椅上，一边喂奶，一边轻轻摇晃，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只有他们父女俩才懂的摇篮曲。晨光透过百叶窗，在他低垂的眉眼和女儿专注喝奶的小脸上投下柔和的光影。

喂完奶，拍嗝，换尿布，动作一气呵成。小月亮满足地打了个小嗝，又在他怀里昏昏欲睡。汪苏泷没有立刻放她回去，而是抱着她，在房间里轻轻踱步，直到确认她睡沉了，才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回小床，盖好小被子。

做完这一切，他才重新回到卧室。温心语还在睡，但睫毛微微颤动。汪苏泷坐在床边，俯下身，用指腹极其轻柔地拂过她的脸颊：“宝宝？醒醒？该起床了，今天要带小月亮去打疫苗。”

温心语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近在咫尺的丈夫的脸，还有他眼底温柔的笑意，下意识地往他怀里蹭了蹭：“嗯…几点了？”

“快七点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