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电话，没有接通。

女人的神色开始有点惶急。

第二个电话，直接挂断。

女人开始手足无措。

她嘴里稀里糊涂地咒骂着，徒劳无功地一遍又一遍地拨打着电话。

而司晨则双手抱胸，嘴角挂着一抹冷笑。

仿佛她看的不是一出即将发生的人间惨剧，而是即将上演的盛大表演。

几分钟后，司晨终于不耐烦了。

她幸灾乐祸地道：“怎么，不接电话了是吧。”

摆了摆手：“停药吧。”

“不！”

凄厉的挣扎嘶吼声中，电话竟然神奇地接通了。

女人连忙收住激烈的情绪，努力地用着最温柔甜美的声音。

“喂，老公，房子的事情怎么样了？”

电话里一阵沉默，过了许久，才传来男人疲惫的声音。

“陈华，要不算了吧……”

“我已经问过专家了，囡囡这种情况，就算是上了手术台，能活着下来的几率也不超过三成。”

男人的声音也开始哽咽：“可我们还要过日子啊。”

“整理整理心情，将来我们再生一个。到时候，我们好好照顾，行吗？”

女人死一般地寂静在那里。

良久，她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憔悴的脸骤然狰狞。

“郑东来，我告诉你，我不可能放弃囡囡的……”

陈华歇斯底里地冲着电话怒吼：“房子还有我的一半，你若是不同意，那我们就离婚，把属于我的一半钱还给我，我就是要救囡囡……”

没等她说完，电话就被挂断。

看起来，郑东来不想和陈华在这件事情上来回拉扯。

“混蛋，混蛋，混蛋……”

陈华再次拨过去，电话已经关机。

“混蛋！”

陈华终于爆发，一把将手机狠狠地摔的四分五裂。

“混蛋啊！”

看着这么一出人间惨剧，司晨的眼里竟然爆发出一阵病态的光芒。

这时候，走廊里已经围了不少的人。

看着这一幕，有人幸灾乐祸，有人唏嘘不已。

陈华已经失去了所有手段，她忽然跪在地上，拱手四处哀求。

“求求了，求求好心人了，能帮我救救我女儿吗？”

“我什么都愿意做，我什么都愿意做……”

她嗓音沙哑，抛弃了一切的自尊，只希望能从陌生人那里谋求到几丝帮助和安慰。

可在医院里的，谁家不是一摊子烂官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