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一切为私设，勿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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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美院笼罩在薄雾里。邓佳鑫握着教案走进教室，习惯性往最后一排望去，那里空荡荡的，只留着半块被踩扁的薄荷糖。粉笔在黑板上打滑，他才惊觉自己写歪了人体结构的比例线，身后传来窃窃私语，像无数细小的针，扎进他泛着血丝的眼底。

“听说左航申请转系了？”“昨天在教务处看到他办手续，脸色差得吓人......”议论声随着他转身而戛然而止，邓佳鑫看着台下几十双眼睛，突然觉得讲台上的聚光灯格外刺眼。他弯腰去捡滚落的橡皮，瞥见课桌缝隙里塞着张字条，字迹潦草得几乎认不出：“别来找我。”

午休时分，他鬼使神差地走到雕塑室。推开门，左航未完成的陶像蒙着白布，在穿堂风里轻轻摇晃。他颤抖着揭开布，那是依照他熟睡模样塑造的半身像，颈侧的弧度还留着左航反复摩挲的指痕。角落里散落着撕碎的画纸，他蹲下身拼凑，认出是昨夜被毁掉的素描——画中自己戴着左航送的围巾，嘴角挂着少年臆想中的温柔。

手机此时振动，朱志鑫发来消息

朱志鑫“他在天台”

邓佳鑫狂奔上楼，却在推开铁门的瞬间僵住。左航倚着生锈的护栏，正在往素描本上涂鸦，新染的银灰色头发遮住了半张脸。听见脚步声，他头也不抬地将画纸撕成两半，碎片被风卷着掠过邓佳鑫的脚边，上面只画了半截折断的玫瑰。

邓佳鑫左航……

邓佳鑫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少年终于转身，眼底一片死寂，耳钉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左航邓老师有事？

左航故意咬重“老师”二字，慢条斯理戴上口罩

左航学生和老师私下接触，被人看见不太好吧？

风突然变大，邓佳鑫被呛得咳嗽起来。他看着左航将画具收进行李箱，箱体上贴着的贴纸还是去年他们一起买的——两个卡通小人勾着小指，如今被左航用黑色记号笔涂得面目全非。

邓佳鑫能不能听我解释？

他伸手去拽对方的衣角，却只抓住一团空气

左航冷笑一声，从口袋里掏出把薄荷糖，狠狠砸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