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紧紧盯着面前的男人一言不发。
男人却像被更加激怒了似的,指尖绷的笔直,在女孩脑袋上猛戳了几下。
方云年瞪什么瞪?你还不服气?盛阗,我告诉你,当我的徒弟就要老老实实本本分分听我的话。
方云年在我这里运动员不需要个性!
盛阗我只是想试试。
女孩身板正处于抽条的年纪,身上的肉赶不上骨骼舒展的速度,一眼看过去,整个人细细长长的有些干巴,自来卷的长发束在脑后,眼尾扬起的弧度,挣脱出她压抑的不满和反叛,这是十六岁的盛阗。
输了比赛,被教练拉进角落挨踹的盛阗。
方云年盛阗,如果没有我,你在乒乓球里连屁都不是。
十六岁,全锦赛,那是盛阗第一次输给孙颖莎,大腿挨了两脚后在第二天变得青一块紫一块,被罚跑的五千米操场,盛阗宁愿岔气疼到抽抽,也不愿让眼泪掉下来。
……
“我服了,专门来这么远来看现场,盛阗你就喂了我一坨屎吗?”
“盛阗,你争点气好不好?!”
“打不好就赶紧滚蛋,别出来丢人现眼!”
“盛阗赶紧回去好好练球。”
“你真的很让我们失望!!!”
“盛阗,没有我们来现场支持你,你连屁都不是!”
……
看台上的声音像雨点一样细细碎碎的砸下来,盛阗顿了顿手中的动作,让自己从十六岁的痛觉里出神回来,她盯着被丢弃在她眼前揉皱的那些手幅,几秒之后,她把它们全部从地上抓起来,然后紧紧抱在怀里,走出了体育馆。
头顶的辱骂声终于变得缥缈,此时此刻,她与周遭的喧嚣解离,转头迈向静谧的角落。
与此同时,越洋电话的铃声忽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