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时的露珠悬在草叶尖上,将坠未坠。永琪修长的手指拂过马鞍上的皮绳,系紧最后一个结。晨雾在他睫毛上凝成细小的水珠,又被呼出的白气晕开。他转头望向村口——
"记号留好了?"尔康牵着马走来,马蹄裹着棉布,踏在青石板上只发出闷闷的声响。
永琪蹲下身,用匕首在潮湿的墙角木头上上划出了一把剑,一只燕子还有一朵紫薇花纹图案,又在末端点上两个圆点。
马车帘子突然被掀开,小燕子探出半个身子:"永琪!我的桃花酥呢?"晨光穿过她散落的发丝,在脸上投下细碎的光影。她腰间那块白色玉佩随着动作晃了晃,玉上盘着的金线在朦胧天色中格外醒目。
永琪快步走去,从怀中掏出油纸包:"在这儿,怕颠碎了所以..."话未说完就被小燕子抢去,她指尖擦过他掌心,带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慢些吃。"他忍不住伸手拂去她嘴角的碎屑,却在瞥见紫薇了然的目光时猛地收回手。紫薇正将一件藕荷色披风叠进行囊,手指在布料上停顿了片刻。
趁着小燕子埋头吃点心的功夫,紫薇悄悄将永琪拉到老槐树下。树皮粗糙的触感透过单薄衣衫传来,永琪看见紫薇眉心蹙起浅浅的纹路。
"永琪。"她声音压得极低,指尖无意识捻着腰间香囊的流苏,"你是男人,我真的担心。"一片槐叶飘落在她肩头,又被晨风卷走,"你们单独相处七日,我..."
永琪喉结滚动,目光不自觉地飘向马车。透过晃动的帘隙,能看到小燕子正把最后一块桃花酥塞进嘴里,腮帮子鼓得像只偷食的松鼠。
"我明白。"他打断紫薇,耳根泛起薄红,"未行大礼,绝不会..."话到一半突然哽住,想起他们在一起那几日的亲密。
紫薇忽然抓住他的手腕:"我不是要听漂亮话。"她指甲几乎掐进他皮肤,"小燕子对男女之事懵懂,你可知道?"声音里带着罕见的严厉,"她连圆房是什么都不甚清楚!"
永琪突然回神,点了点头…
马车辘辘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