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录里写下:
【给心语】宝宝,我知道你听得见。吐的时候小心点,慢一点起来。床头保温杯里我刚刚让妈烧了温水放着了(我拜托她准备的),小口漱口,再温一下喝点……别喝凉的……对不起…对不起让你一个人难受…
写完了,存着。他无法发送给她,但这是此刻他唯一能做的、虚无缥缈的“远程关怀”。
长夜漫漫,唯有等待。
(合) 黎明前的外卖与冰冷的沉默)
天快亮时,几乎一夜未眠的严浩翔听见温心语的卧室门轻轻开了。
他立刻从沙发/地板弹起,像被电流击中!
温心语穿着睡袍,脸色在晨光中显得苍白,素面朝天,眼圈下有点淡淡的青影。她无视了客厅里瞬间站得笔直、顶着两个黑眼圈、像等待检阅士兵般的严浩翔,径直走向厨房。
严浩翔的心跳到了嗓子眼。
“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他立刻开口,声音带着沙哑的急切,“这附近有家很地道的清汤抄手,或者你要喝粥?小面?我去买!马上就回!”
温心语的脚步没有停,也没有回头。她走到料理台前,拿出自己的手机。
严浩翔眼巴巴地看着她。
只见她点了几下屏幕,然后拨通了一个号码,放在耳边。
“喂?你好……一份鲜虾云吞面,少油,汤清一点,送到XX小区X单元XX号……对…谢谢。”
她用清晰的声音,下了一份外卖订单。全程没有看他一眼,没有问他一句。
严浩翔的身体在瞬间僵硬、冷却。像一尊被遗弃在冰天雪地里的雕像。
他的存在,他彻夜的守护,他卑微的讨好,甚至他自以为是的体贴(让妈妈准备温水),在她眼里,都如同空气。
她宁愿叫一份外卖,也不愿给他一个眼神,接受一丁点他的靠近和照顾。
他在她的世界里,彻彻底底地,被取消了服务资格。
连“试用期”都没进,就被无情地PASS了。
温心语订完餐,放下手机,走进了卫生间洗漱。冷水哗哗作响。
严浩翔站在原地,晨光透过窗帘缝隙照在他苍白的脸上。一夜未眠积累的血丝布满眼球,里面此刻盛满了无处可去的痛楚和……一点点堆积起来的绝望。
那份被他一直拒绝相信是真实目的的《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