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一个转向公婆的问题打断:“爸,今天买的笋很嫩呢”,“妈,这个汤味道正好”。
一顿饭下来,严浩翔像个透明人,憋屈得五脏六腑都搅在一起。他看着温心语平静却冰冷的侧脸,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什么叫咫尺天涯——她的身体离他不过咫尺,心却隔了千山万水。
晚饭后,严家父母默契地早早回了自己房间,把客厅空间留给了这对闹别扭的小夫妻——或者说,留给严浩翔去面对他必须面对的“冰山”。
严浩翔鼓起最后的勇气,在温心语起身要去客卧(公婆家专门给她准备的房间)时,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挡住她的去路。
“心语……”他声音艰涩,带着浓重的哀求,“我们…能不能谈谈?就谈十分钟?不,五分钟也行……” 他看着她的眼睛,第一次清晰地在她平静无波的眼神深处,捕捉到了一层厚厚的冰壳,硬冷得让他心寒。
温心语终于停下了脚步,缓缓抬眸,正式地、聚焦地看向他。
这是她今天第一次,真正地、主动地将目光停留在他脸上。
严浩翔的心像被猛地攥紧,升起一丝极其微弱的希望。
然而,下一秒,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没有丝毫情绪波动,只有一种极致的疏离。她的嘴唇轻轻开合,吐出的字句清晰、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终结感:
“离婚协议签好了给我就行。”
“还有,”她绕过他,径直走到客卧门口,手放在门把手上,“晚上你睡沙发,或者书房。别进我房间。”
“咔哒。”
清脆的上锁声,如同一把冰冷的重锤,狠狠敲碎了严浩翔最后仅存的一点奢望。
那扇紧闭的卧室门,隔绝了他的视线,隔绝了他的声音,也隔绝了他所有试图靠近的可能。她在里面,他在外面。一门之隔,胜过万里重洋。
客厅里只剩下他一个人,还有那束在角落里散发着最后一丝余香的向日葵。空气寂静得可怕。
(转) 沙发客的漫漫长夜与无声的“献祭”)
严浩翔没有去书房(那是严妈妈临时给他收拾的地铺间)。他选择了客厅那张不算长的、布艺面已经有些年头的旧沙发。他要守在她门外,哪怕隔着一道门,哪怕她根本不知道。
夜深了。
重庆山城的夜雾似乎从窗缝里渗了进来,带着湿冷的寒气。
严浩翔蜷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