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爱、或许是恨,又或许是妥协
自从池骋问出那天为什么之后他没等到沈枝意的答案
池骋只是沉默地、机械地吃完了那碗面条,动作僵硬得像个提线木偶
他的目光,那沉重得几乎要压垮沈枝意脊椎的目光,最后深深地、近乎贪婪地在他苍白脆弱的侧脸上停留了许久,仿佛要将这最后冰冷的影像刻进灵魂深处
然后,他起身,离开,没有再看沈枝意一眼
“嘶嘶……”
细微的摩擦声响起,带着一种冷血动物特有的滑腻感
一条鳞片在窗外透入的微光下泛着幽冷光泽的蛇,从沙发角落一个特制的恒温箱缝隙里探出了头
它似乎敏锐地察觉到了主人身上不同寻常的低气压和那股浓得化不开的绝望
它昂着小小的、三角形的脑袋,细长的信子快速吞吐着
它在原地焦躁地扭动了几下,然后开始沿着沙发靠背,缓慢而执着地向池骋靠近
冰凉的鳞片蹭过池骋裸露在T恤外的小臂皮肤,带来一阵细微的战栗
小醋包缠绕上他的手腕,一圈,又一圈,力道很轻,更像是一种冰冷的依偎
它昂着头,小小的脑袋凑近池骋的下颌、颈侧,信子不断扫过他的皮肤,像是在急切地寻找着什么
寻找那股熟悉的、带着点微涩清甜的青桔气息
可是没有
无论它如何焦躁地探寻,冰冷的信子如何捕捉空气中最细微的分子,都寻不到一丝一毫
池骋横在眼上的手臂微微颤抖了一下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小醋包那冰凉的、带着疑惑和不安的触碰
这小小的生灵纯粹的、因缺失而产生的焦虑,像一把更细小的锥子,精准地刺破了他强行构筑的麻木外壳,露出底下血淋淋的创口
小醋包找不到那股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