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透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憔悴和疲惫
身上的衬衫还是昨天那件,只是更加皱巴巴,袖口随意地挽着,露出结实的小臂
最刺目的是他那只右手——重新包扎过了,白色的纱布干净整洁,但依旧能看出伤处的轮廓
池骋装作看不到他的惊恐,长腿一迈跨上了床
沈枝意像被滚烫的铁水溅到,身体猛地向后一缩,脊背重重撞上冰凉的床头板
“你……怎么进来的?!” 他喉咙发紧,只挤出一个破碎的音节,瞳孔因极致的恐惧而放大,死死盯着池骋那只撑在床垫上、裹着纱布的手
那白色刺得他眼睛生疼,昨日车窗玻璃炸裂的刺耳声、飞溅的碎片、池骋暴怒充血的眼睛……所有画面瞬间回涌
更让他魂飞魄散的是——这里明明是许尽欢的家
池骋无视他剧烈的反应和质问,高大的身躯带着不容抗拒的压迫感,完全占据了床沿的空间
单人床瞬间变得拥挤不堪,沈枝意几乎能闻到他身上残留的、属于昨夜混乱场合的烟酒味,混杂着一种更深的、属于池骋本身的、带着侵略性的气息
床垫因他的重量深深凹陷,将沈枝意困在这小小的、令人窒息的角落里
“许小少的房子?” 池骋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到近乎残忍的弧度,眼底是深不见底的寒潭“找他业务上的‘朋友’拿把钥匙,很难吗?”
他语气轻描淡写,却像淬了毒的冰针,狠狠扎进沈枝意的心脏
让他瞬间明白——在池骋面前,他根本没有藏身之处
巨大的绝望和恐惧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紧了他的心脏和肺腑
他下意识地想蜷缩,想把自己缩得更小,逃离这近在咫尺的、如同实质般的威胁
胃部因极度的紧张和昨日的冷水、药物刺激而剧烈抽搐起来,带来一阵尖锐的绞痛
就在他痛得眼前发黑、浑身颤抖之际,池骋猛地俯身,那只裹着纱布却依旧带着千钧之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