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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颤抖着手，拧开其中一个白色的塑料瓶盖，倒出几颗小小的白色药片在手心 ，又拧开另一个深棕色的瓶子，倒出两颗稍大的胶囊

将药片和胶囊一起，胡乱地塞进嘴里

他又回到厨房，接了一杯温水

水流裹挟着苦涩的药片，粗暴地冲刷过灼痛的喉咙

他强迫自己不去感受那窒息的反抗，拼命地、艰难地做着吞咽的动作

喉结剧烈地上下滚动，药片刮擦着食道，带来一阵阵尖锐的不适

一颗胶囊似乎卡在了喉咙深处，不上不下，苦涩的味道弥漫开来，刺激得他一阵干呕

他强忍着，又灌了一大口水，终于将那些象征着“治疗”和“正常”的药片，连同那难以忍受的苦涩和窒息感，一起艰难地咽了下去

水杯被放回桌面，发出轻微的磕碰声

沈枝意脱力般地滑坐在冰冷的地板上，背靠着橱柜

他大口大口地喘息着，脸色比刚才更加苍白，额发被冷汗浸湿，贴在光洁的额头上

胃里因为冷水的灌入和药物的刺激，开始隐隐作痛，翻搅着

他抬起那只没有受伤的手，捂住了自己的喉咙，仿佛还能感受到药片刮过的触感和水流呛入的恐惧

他闭上眼，身体因为刚才的挣扎和不适而微微颤抖。黑暗再次温柔又残酷地包裹了他，只剩下身体内部传来的、细微却清晰的痛苦信号，以及精神上那无边无际的疲惫和……空洞。

许尽欢的话，他照做了

喝了水，吃了药。可这个过程，却像是又经历了一场小小的、无声的战争，耗尽了他仅存的气力

他蜷缩在地板上，像一只受伤后独自舔舐伤口的小兽，等待着药效带来的、或许能暂时麻痹痛苦的黑暗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