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式大开大阖,颇有横扫之势,威不可挡。二人斗得百余招,只听黄衫女道:“以天下之至柔,驰骋天下之至坚。弱之胜强,柔之胜刚,天下莫不知,莫能行。”她口中念着要诀,招式看似柔和却暗藏内劲,又是几个起落,赵敏肩头被击一掌,退了几步,随即头顶一股劲风袭来,首脑已被人制住。
赵敏扔掉手中长剑,轻哼一声,兀自坐到一旁,道:“每次都斗你不过,不好玩。”连日相处,她与这杨姑娘倒是祛了几分隔阂。黄衫女子勾唇一笑,道:“是你自己急功近利不好好练功,我早说过,有了稳扎稳打的根基,这功夫方能有所成就。”赵敏不耐道:“是是是,可我这人向来定不下心修炼内力,甚么‘枯坐息思为进德之功’,在这暗无天日的古墓里,闷也闷死了我。”黄衫女子坐到她对面,道:“那九阴真经中不也说了,‘殊不知上达之士,圆通定慧,体用双修,即动而静,虽撄而宁’,这由外而内的动功亦可易筋锻骨,迅疾内力。你分明就是怠惰不想练功,却找这些不成理由的话来搪塞。”
“你又晓得了……”赵敏撅嘴,瞥了一眼对坐的人,摸着肚子道:“好饿……”黄衫女子忍不住调笑道:“动辄几下便嚷着要歇,还真是个养尊处优的主。”说着便唤侍婢去备饭菜。赵敏索性起身靠在榻上,长长舒了口气,不多时,有几个婢女备了饭菜进来。一个侍婢附耳与黄衫女子说了几句话,她眉头一皱,动足出了门去,过得一阵回来,望向赵敏,道:“赵姑娘……我需得陪你去一个地方。”
赵敏抬起头来,见她面无表情,递过来一张信笺,口中说道:“赵姑娘,你不愿意待在这倒罢,却有人急着要见你的。”
“甚么事?”赵敏拿过一看,只见信封皮上“吾妹亲启”四个大字,往下角落盖着朝廷加急线报的公印,直瞧得她心头一凛,慌着扯开来读,却越看脸色越白。“爹爹被刺,消息已传到大都,朝野震动。皇上命大哥承接兵马,拜中书平章政事兼皇太子詹事,一月之内,务必诛除益都反贼……”
赵敏喃喃念着,手不住发抖。“父受奸计暗算,若非得人相救,早已遇害,现腿骨碎折,恐不能立……我爹他……”
“你爹他一生戎马,若是连站都站不起身,只怕比没活着还难受。”黄衫女子接口道:“信中说,你爹想见你一面。我倒觉着,你不妨唤我同去,与他瞧上一瞧,估许能有转机。”
赵敏呆呆盯着信,脸上由怔转奇,忽然嚯的站起身来,道:“不对……我身在终南山一事,如何大哥会知晓,更差人送急信过来?”黄衫女子稍稍一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