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后,苍穹广阔,一轮巨大的夕阳慢慢下沉,天空烟霞万顷,如一整块剔透的碧玺。那是椒图最后一次在学校里见到学生时期的苏盛,在毕业音乐会之后,他考上了国外一家音乐学院的研究生,因为异地恋中途也回来找过张美娟几次但从此都没有再见她。
她叫什么,她在哪,她为什么没有出现?她变成了一个巨大的问号,这本身就是一种具象,代表着他在年轻时求而不得的一切。
是的,并不是所有事都会用句点作为结尾,有的人会在记忆里风干成一片薄薄的影子,永远被压在脑海中,压在后来经历过的悲喜之下,压在后来被他热爱或憎恨的一切之下,也压在了心里。
如果不遇见,就不再提及罢了。
苏盛在音乐会的前一天接到了电话,老家祖母病危,她离开之前将票给了美娟:“别浪费啊。”
“人家给你的票,我去干嘛?”张美娟翻了个白眼,她年轻时性格活跃,不甘寂寞地刚刚加入了学校的搏击社团,扎了个高马尾站在宿舍中央练习开胯:“不去的话,麻烦你也亲自跟人家说一声ok?”
“可是我也不知道他的联系方式,就知道是个拉小提琴的学长而已。”
“就是你口中说那个拉小提琴的很像瘦版金城武的大哥?他叫什么你知道吗?”
苏盛低头收拾行李:“其实,我也不知道他叫什么。”
“哈?”美娟向她露出一个你在搞笑吧的表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们就见过几次,你是知道的,每次都是凑巧就在不同的地方遇到了,然后他每次都没有告诉过我自己叫什么。”
“是是是,仿佛是命中注定的感觉。”张美娟努力下腰,将自己掰成了一只煮熟的虾,然后再直起身子:“行了,为了不浪费这位大哥的情谊,我去就是。哎,万一他问我你去哪了,我要怎么说?”
“告诉他我的手机号码?”
“我要结婚了。”日料馆里,苏盛突然抬起头来看着他,她目光溢凉,仿佛满湖的水都要溢出来。
“嗯,我见过,感觉挺靠谱。”椒图点了点头:“至少,比我好吧。”
“你见过?”
“之前有一次去找你,楼下见过。”男人苦笑一声:“没敢打扰你们。”
“吃饭吧。”苏盛端起竹筷夹了一块鱼生放进他的碗里:“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
“是的,不重要了。”椒图点了点头说到,那块沾满芥末的鱼生一口就吞了下去,在嘴里百转千回的是满腔的辛辣与惆怅。
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