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终于决堤而下,李兰之佝偻着背,像被什么压垮了:“其实她一直是个非常好的孩子,乖巧懂事,想想对她做这些事……我这样的母亲,怎么配……”
郭敏卉困惑地歪着头,把攥得温热的糖果塞进李兰之手里:“吃糖……不哭……”
郭敏卉不知所措地伸出手,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水。
李兰之握住那只手,泣不成声:“这些年我错得离谱……是我对不起她……我好多次都想跟她道歉……但一对上她的眼睛,我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门外,林飞鱼站在原地,六月的阳光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里头不断传来断断续续的哭声,以及郭敏卉笨拙地安慰声,林飞鱼好多次想迈腿走进去,但双脚好像被钉在原地般,完全无法动弹。
最终,她轻轻后退两步,转身走下了楼。
居民楼前的木椅上,林飞鱼在在烈日下坐了很久,很久。
直到江起慕回来,看见她被晒得通红的脸颊,连忙将她拉到树荫下:“怎么在这里晒太阳?会中暑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心疼地用手背碰了碰她发烫的脸颊。
林飞鱼这才后知后觉地感到一阵眩晕。
江起慕要带她去医院,她轻轻摇头:“没事,我休息一会就好。”
树影斑驳,蝉鸣阵阵。
过了许久,林飞鱼才平静地讲述起刚才的事,语气淡得仿佛在说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故事。
“小时候我总想不明白,”她望着远处摇曳的树影,“为什么我妈要把我送去广西,后来爸爸走了,小满也不在了……她变得更不喜欢我了……我还记得爸爸出殡那天,她看我的眼神,那么冷,那么陌生……”
江起慕紧紧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
“我以为是自己看错了,这些年来,总觉得是自己做得不够好……”她垂下眼睫,“直到今天才知道,原来在她心里,我竟是害死爸爸的罪人。”
江起慕感觉到她的手在微微发抖。
“听到那些话的时候,我以为会很难过,”林飞鱼抬起头,阳光透过树叶在她脸上投下细碎的光影,“但奇怪的是,我心里却出奇地平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起慕轻轻摩挲她的手背:“因为阿姨已经意识到错了,且这两年多来,她一直在用行动弥补。”
林飞鱼若有所思地点头:“古人说‘天下无不是的父母’,但父母也是人,是人就会犯错,不能因为是父母,就理所当然地忽视孩子的感受,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