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白白地写着前几天购买的一条价值一百五十块钱的金项链,购买正是钟诚仁。
金项链?
周明丽的脑子“嗡”地一声,像是被人打了一闷棍。
这金项链,不是给她的。
她嫁过来这么久,别说金的,连根银簪子都没见过。
婆婆身上,她也从没见过添了什么新首饰,依旧是那几件朴素的衣裳。
那……这金项链,是买给谁的?
一个可怕的念头,如同毒蛇一般,猛地窜进了她的脑海。
她想起自己生下媛媛后,钟诚仁那张拉得老长的脸,那句“赔钱货”至今还像针一样扎在她心上。
还有那段日子,他天天早出晚归,问他去哪儿了,他也支支吾吾说不清楚,只说是去镇上找活儿干。
可哪有找活儿干,还能有闲钱买金项链的?
难道……难道他在外面有人了?!
这个念头一旦冒出来,就像燎原的野火,再也压不下去了。
周明丽只觉得浑身发冷,手脚冰凉,连搓衣服的力气都没了。
心口像是被一块大石头堵着,闷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想去找婆婆说,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婆婆……会信她吗?那毕竟是她的亲儿子啊。
万一婆婆觉得她是无理取闹,挑拨是非……
周明丽越想越怕,越想越委屈,眼泪不知不觉就掉了下来,滴在刚洗干净的衣服上,晕开一小片水渍。
她失魂落魄地抱着一盆洗干净的衣服回到家,一头扎进自己房里,蒙着被子就呜呜地哭了起来。
那压抑的哭声,还是惊动了在院子里帮着张春雪择菜的钟晓晓。
晓晓扒着门缝往里瞧了一眼,只见她二嫂哭得肩膀一抽一抽的,顿时吓了一跳。
她赶紧蹬蹬蹬跑到灶屋,一把拉住张春雪的衣袖:“妈!妈!二嫂哭了!哭得可伤心了!”
张春雪正在案板上切鱼,闻言眉头一皱,手里的菜刀“哐”地一声剁在案板上。
“哭什么?哪个不长眼的又惹她了?”
她擦了擦手上的鱼腥,大步流星就往周明丽屋里走。
一进门,就看见周明丽趴在炕上,被子都哭湿了一片。
“明丽,咋回事?跟妈说,是不是钟诚仁那小兔崽子又欺负你了?”张春雪的声音带着几分平日里少有的急切和不容置疑的威严。
周明丽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张春雪,嘴唇哆嗦着,想说又不敢说。
她手里紧紧攥着那张收据,手心都攥出了汗。
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