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来,椅子腿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响声,脸色瞬间变得比安志杰盖的床单还白。
“保卫处?他们凭什么管我们登报的事?谁规定不能写寻人启事的?”
听钱雪这么说,郑天佑喝了一大口水,这才解释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人家说报纸上的安敏是西北营区的家属,她这个贱人竟然结婚了,男人还是一位来头不小的!”
说到这里,郑天佑都气的咬牙切齿。
安敏不仅跑了,她还嫁人了。
那她带走的钱呢?她从安家带走的钱不都便宜别人了吗?
他苦心经营,时时刻刻陪着笑脸,安敏她究竟是怎么发现不对劲的?
“梁毅?能惊动这么多人,来头果然不小。”
钱雪的手紧紧握着病床上的扶手。
“老李说,保卫处的人态度强硬得吓死人,说要追究登报人的法律责任,按最严厉的标准处理!”
“安敏嫁人了?她,她怎么能嫁人?”
安露也懵了,腿肚子有点转筋。
她嫁人了,那她还怎么拿到那笔遗产?
“保卫处的人说了,这不仅是毁坏个人名誉,更是公然挑战什么婚姻保护法,是对……对他们尊严的践踏!伯母,这罪名扣下来,咱们……咱们搞不好要坐牢的。”
“坐……坐牢?”
安露吓得一屁股跌坐在旁边的空病床上,手里的水杯没拿稳,全泼在了自己腿上。
滚烫的水让她叫了一声,却连疼都顾不上了,只剩下满心的恐惧。
钱雪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天旋地转,她一把扶住病床的栏杆才没栽倒。
刚才那点拿捏安敏的得意,瞬间被恐惧浇得透心凉。
她千算万算,算准了安敏要脸、怕事,算准了她孤身一人好欺负,却唯独没算到安敏会嫁人。
钱雪以为顶多是安敏哭哭啼啼回来求饶,或者郑天佑托托关系就能压下去的小事,怎么就一下子捅到了西北的保卫处,还扣上了这种吓死人的大帽子?
“怎么办?妈!怎么办啊?”
安露带着哭腔,六神无主,她不要坐牢,那会毁了她一辈子的。
钱雪当然很慌张,但现在她是主心骨,她不能慌。
几乎是在一瞬间,她就抬头看向了郑天佑。
“天佑,这件事,事关咱们三个人的生死存亡,要么死,要么斗一斗。”
事到如今,逃避也得不到安生的日子,那不如闹个鱼死网破好了。
郑天佑皱眉,心里的恐惧更甚。
“安敏和你,可是有婚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