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追究他的法律责任。”
……
几分钟后,空旷的工地门口,又恢复了安静。
此时的沈清欢已经坐在进了车里,她毫无意识地用力抠着手指,脸上的苍白依旧没有褪尽,心里也还有些后怕,只觉得刚才发生的一切,就像是做梦似的。
可如果她刚才没有成功说服李大柱,那么李大柱手里的那把锋利的匕首,一定已经刺破了她的皮肤,而等待她的,说不定就是大动脉破裂,失血死亡。
江聿想了很久,也想不起来他之前是否见过这样神情的沈清欢,好像他记忆中的她,从来都是大胆又张扬又热烈的,她也总是很坚强,每次都逗得爷爷奶奶开怀大笑。
可当她跟李大柱说起自己的往事儿,眼里流露出来的凄凉和绝望,让他总觉得她不是她,她不应该是这样悲伤的。
毕竟,已经过去十多年了,久到可以让人遗忘所有,也包括曾经受到的难以愈合的创伤。
想到这里,江聿犹豫了一下,眉头微微皱了皱说:“已经没事儿了!”
面对江聿突如其来的关心,沈清欢先是一愣,旋即垂下眼睑,“我知道,他其实没有想过要伤害我,我也不想追究他的责任。”
听她这么一说,江聿又想起她共情李大柱的那些话,心里莫名涌出一股酸涩,很认真地说:“你放心!我会让高潜给他找律师,争取宽大处理。”
沈清欢:“是该宽大处理的,他因为结不到工钱,被逼无奈才走上这条路,并不是他的意愿。”
江聿几不可见地眯了眯眼,隐约觉得沈清欢话里有话,看向沈清欢的目光,也因此透着一丝探究和审视。
踌躇一下,他紧紧地拧起眉头问:“你,是在怪我?”
沈清欢忽然笑了。
她偏过头,一瞬不瞬地凝着江聿,目色灼灼又嘲讽,“难道你没有责任吗?江聿,这处工地出江氏旗下的,也就意味着李大柱是你的员工,张良成找借口不给工人结工钱,那也因为是你监督不到位,江聿,你自己说,你到底是不是有责任?”
江聿面色微变,心里莫名窜出一股子无名火。
可不等他说什么,沈清欢又冷淡地继续说:“江聿,我知道你平日里工作很忙,可有些事情明明可以避免的,你只要,只要稍微用心一点点……”
说到最后,她紧紧地蹙起眉头,喉咙像是塞了一块破抹布,哽咽得再说不出一句话。
“沈清欢!”
江聿微眯起眼,冷冷地盯着她,一个字一个字地喊出她的名字。
沈清欢抬起下巴,面色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