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说明,你考虑得还不成熟。乡里,也只能把它,交给更有准备的同志去做了。”
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既给了你希望,又给你设下了一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障碍。
二狗的心,彻底沉到了谷底。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乡政府大楼的。
他只觉得,自己那颗火热的心,像是被一盆冰水,给浇了个透心凉。
十天!解决水源问题!这……这怎么可能!
他愁眉苦脸地回了村,先把这事儿,告诉了兰姐。兰姐听了,也是眉头紧锁,帮他翻了半天书,也没找到什么好法子。
晚上,他又去了春香嫂那儿。春香嫂一听,倒是很豪爽。
“缺水?那怕啥!咱有钱!花钱雇个打井队,在园子里,给他打一口大深井!我就不信,还抽不出水来!”
可二狗知道,这法子,治标不治本。打井,得花多少钱?以后抽水的电费,又得多少钱?他那点本钱,根本就经不起这么折腾。
一连好几天,二狗都像是霜打了的茄子,彻底蔫了。他吃不下,睡不着,整天就在果园里,来回地转悠,想把那地,给看出水来。
就在他快要绝望的时候,转机,却以一种他意想不到的方式,出现了。
那天下午,他正坐在地头,对着那片让他又爱又恨的土地发愁。乡政府那辆绿色的吉普车,又一次,“突突突”地,开到了他的面前。
刘琴,从车上走了下来。
她今天,没穿制服,而是换了一身便装。一件淡蓝色的T恤,一条牛仔裤,脚上,还蹬了双白色的运动鞋。那副样子,让她那张清冷的脸上,多了几分青春和活力。
“看你这副样子,是还没想到办法?”她走到二狗面前,开门见山地问道。
“……没。”二狗有气无力地摇了-摇头。
刘琴看着他那副垂头丧气的模样,心里,没来由地,生出了一丝不忍。
她叹了口气,从自己随身带来的帆布包里,拿出了一卷图纸,在地上,铺了开来。
“你过来看。”
二狗凑过去一看,那是一张画得极其专业的地图,上面用各种颜色的线条和符号,标记着他完全看不懂的东西。
“这是我们站里,早年间测绘的‘狗子湾地区地下水文分布图’。”刘琴指着地图,像个老师一样,开始给他“上课”。
“你看,王乡长说的没错。你们这片区域,地表水确实匮乏。但是……”她的手指,点在了果园所在的那片区域,那里,用红色的虚线,标记着一条蜿蜒的线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