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东西共存,如果这只手摆脱不掉这些恶心的东西,那就砍掉吧。
或者直接砍掉吧,被这么恶心的东西碰,整个人都脏。
心里这样想着,手里便不知不觉地幻化出一柄锋利小刀,只有巴掌宽,薄如蝉翼,可只要轻轻一削,就能把那个爬满血垢的手齐根斩断。
但她低下头,却正好对上右手小拇指的缺损。
各种各样烦躁的声音中,突然出现一丝明晰。
小拇指没了,它去哪儿了?
被吃掉了,被万魂舞给吃掉了。
要沟通万魂舞和圆璧,必须以一些东西来打造桥梁。
桥梁就是她的血肉。
她的血肉,她的骨头,她的精神,她的某一部分性命。
就是那个时候,让万魂舞把小指头给吃掉了。
但是在游戏里,手指还是在的。
现在,它没了。
它为什么没了?
它去哪儿了?
是她发生了变化,还是这个地方不对劲?
一个又一个念头,虽然凌乱,却也很快成为一个完整的链条。
头脑中清晰的部分越来越多,聂莞不再抬手去抓那个滴滴答答掉血的头,只静默地望着他。
对视片刻,她抬起手里幻化出来的那柄刀,对着这颗头划过去。
凌厉刀光自下往上划过这颗头,将他一分为两半。
化为两半的头,却并没有消散。
一边一半,一只眼睛对着她一只眼睛,另一只眼睛对着她另一只眼睛。
天羲长仪对她说,她曾经讲过一句话。
原来被分成两半后,依然只能看到一个人。
被分成两半的,是她。
滴滴答答,顺着头发往下掉血的人,是她。
整个精神世界都只一片滴血鬼屋的人,是她。
这里,就算不是她的精神世界,也一定和她有莫大关系。
越是思索,越是清醒。
聂莞再度挥刀,分西瓜一样,将两半分为四瓣,四瓣分成八瓣。
一刀又一刀,将它剁成齑粉。
但即便如此,那两双眼睛仍旧漂浮在空中,血淋淋的,狰狞地笑。
聂莞抬起另一只沾满血的手,幻化出另一柄刀。
一只眼睛中扎进一柄刀,聂莞双臂用力,将它一直按在地上。
尖利的刀尖轻而易举刺穿两只眼珠,楔进地里。
聂莞松手,缓缓起身,跳上刀柄又跳下,用力地踩了几次,将匕首更深地踩进这片黑暗大地中。
用力跳上去之后,她忽然想起